莫城敲了敲張彤房間的門。
“進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房內傳來。莫城進去了。張彤站在窗前並沒有回頭。
“有事嗎?我現在很累想休息一下。”
“我給你做了飯,吃一些再睡吧。”莫城說道。
張彤轉身說:“不要對我那麼好,你不相信我還對我那麼好幹什麼。”手卻不小心打翻了那碗麵。他們同時把對方往旁邊推了一下。“啪”一碗麵灑的滿地都是。莫城在伸手推張彤的時候手被燙到了。
“沒事吧。”張彤慌忙問道。
“沒事的。”雖然手被燙到了,但心裏很暖,張彤還是關心他的。還是在乎他的。莫城連忙把燙到的手很隨意的插在口袋裏。張彤愣了愣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麵以及破碎的碗片慢慢的蹲下去。撿起了一片狠命的握在手裏。血從指縫裏一滴滴掉落下來。莫城一驚。
“小彤你幹嗎?快鬆開啊!”張彤沒有做聲依舊緊握住那片快而鋒利的碎片。
“小彤。”莫城大聲的喊著。
張彤這才做夢般的驚醒。看著地上的血,又出神。莫城急了,找來醫藥箱給她包紮。張彤總是看著一樣東西出神。是她太累了,在精神上逃避。還是因為,莫城不敢往下想了。
莫城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上次查有關毒癮發作可能會出現的症狀:各種各樣的人格改變及人格障礙,意誌與行為障礙,情緒與情感障礙知覺障礙,精神壓抑等。一字字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他死命的搖了搖頭。把思緒整理了一下。輕輕的問了句“小彤,你到底怎麼了。?”
張彤一下抱住了莫城哭了起來。
“昨晚我聽見奶奶接電話,我爸媽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三個月後正式離婚。我本來以為他們隻是說說而已,現在卻變成真的了。他們一直以來雖然是分隔兩地,但我以為他們總有一天會和好的。離婚協議已經簽了,他們真的要離婚了。”莫城沒有說什麼,他就靜靜的抱著張彤。
早晨莫城與張彤去上學的時候,安貝貝和幾個女生剛好在他們前麵閑聊。“上次打張彤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麼厲害,還被貝貝打了量耳光呢,連還手都沒敢還,這一次怎麼”安貝貝狠狠的瞪了那個說話的女生。“不過還好,這一次他們很難和好了,以張彤的性格,她是不會和莫城解釋的。也許她就是這一點輸給了我。”
“是嗎?”莫城走過來說。
安貝貝看到是莫城的時候臉立刻變了顏色。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那個...莫城...剛才是...安貝貝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來。莫城拉著張彤頭也不回的走了。
安貝貝心裏狠狠的說我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張彤我們走著瞧。
“為什麼不解釋呢?”
“我以為你會相信我呢。安貝貝都知道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是不會跟你解釋的。”
莫城有些慚愧的望著張彤。
他猛地想到那天她張彤對他說,有事讓自己先走。後來自己在球場等她。她的臉腫了,卻說是摔得。他終於明白了。就是那天。
“為什麼那天你沒有還手呢?”莫城問道。
“那時剛好毒癮發作。”張彤沒有看他說道。
“那後來出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出來呢?”莫城又問。
“讓我怎麼說嘛,那麼丟臉的事。”
莫城故意逗她說:“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怎麼摔跤能把臉摔成那樣。真想問問你有什麼絕招,以後也學一下。”
“你...。”張彤氣的追著莫城打。
“這裏可是學校重地,嚴謹互相打鬧。在這清雅的地方是你們大腦的地方嗎?男女有別,你們成何體統啊!”莫城表情嚴肅的說著,把張彤逗樂了。
莫城安靜下來,靜靜的看著張彤。
“怎麼了。”張彤問。
“小彤你要做好心裏準備,放假馬上在即,一放假我們就要全身心的投入到戒毒中去。我們要打一場硬仗。”
“嗯。我已經準備好了,這一次,無論多苦,多難熬我都會堅持下去的。”張彤堅定的說。
“莫城,你知道嗎。白言患了白血病。”張彤低下頭說。
“怎麼”莫城沒有問下去。他想到那天,白言對張彤說要她給他一個擁抱,而張彤沒有拒絕。
張彤不再說什麼抬起頭看向遠方。她把那天去“清醒吧”聽到的所有都告訴了莫城。驚得莫城目瞪口呆。“你也很驚訝。告訴你當時我都快崩潰了。那天接連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我腦子都亂成一鍋粥了。”
莫城就這麼看著張彤。張彤想說什麼卻又言而又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會支持你的。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張彤點頭。
暑假的第一天莫城與張彤很早就起來了。按著計劃今天不出門,在家裏打掃衛生。七上八下的忙完後張彤趴在沙發上死活不起來。莫城比張彤幹的活多了,但卻像個沒事人似的。
“你不累嗎?我全身都軟的起不來了。”莫城看著她笑道“不許偷懶哦,快起來,還有一盆衣服等著你洗呢!”
“那個...那個明天再洗吧!”
“不行,就今天洗。”莫城表情嚴肅的說。張彤覺的委屈極了。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嘴裏念叨著“為什麼讓我一個人洗,放假的第一天就不讓人好過。”
在把所有衣服都放進洗衣機後,才發現洗衣機壞了。張彤恨恨的把插頭扔到一邊去大聲的說:“洗衣機壞了怎麼洗啊!今天不洗了。”
“不行,壞了就用手洗吧!趕緊洗吧,我去超市買些東西。”
張彤心裏酸酸的,沒有想到暑假得第一天就這麼累。她之所以不反駁是因為她知道莫城不會無緣無故這樣的,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至於原因是什麼,她也不知道。洗了好半天才洗完。累的張彤汗流浹背,實在沒了力氣。手腳都是酸的。躺在床上眼淚肆無忌憚的往下掉。一種無名的委屈讓她難受。莫城第一次這樣對她,無論怎麼,總該說下原因嗎。
張彤起身走下樓去,走到了小區的公園。軟軟的青春,藍藍的天,還有低垂的垂柳,滿池的荷花花。讓張彤覺得心情好多了。椅在一棵樹下仔細觀看。
“我回來了,小彤洗好了嗎?”莫城問道。卻沒有人回答他。莫城找了一下也沒有看到人影。“到哪去了呢!”莫城自言自語到。“這傻丫頭一定是想多了,覺得今天特委屈。”抬頭看了一下時間,已經9點40分了,還有10分鍾。莫城心裏一緊,趕忙跑出去找張彤。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莫城在心裏默默祈禱。
該找的地方都已經找了,可就是沒有見到張彤的人影。會去哪裏呢,莫城又看了下時間,開始發瘋似的找。離毒癮發作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該不會去學校了吧,還是去了“清醒吧”。放假了,她應該不會去學校吧。還是去“清醒吧”看看吧。”莫城嘀咕到。莫城真後悔讓張彤洗衣服。還把洗衣機下麵的滾圈該拿下來,讓她用手洗。
莫城的手機響了。他知道一定不會是張彤打來的。因為昨天用藍牙給張彤傳歌,她的手機還在自己的房間裏呢。
是白秦打來的。
“喂,秦哥。”
“莫城,今天放假第一天,酒吧搞活動和小彤一塊來玩吧。”
“秦哥,去不了了,小彤不知道去哪了,我找也找不到她。快急死了。”
“怎麼,你們吵架了。”
“沒有。隻是她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你先別著急,我馬上過去。”
白秦一到就問“到底怎麼了。”
莫城吧早上的事情和白秦說了一遍。並說了這樣做的原因。“小彤毒癮發作就會失去理智和自控能力,根本不能自己,我怕她會傷到自己才讓她拚命的做事,她自然就乏了就不會動作太大。”
“這種方法你都能想出來。”白秦無奈的搖搖頭。
莫城也不管白秦說什麼,他現在隻想快點找到張彤。
莫城說:“小彤是10點左右毒癮發作現在已經10點過5分了。我擔心她會出事。”
在小區公園的張彤看到荷花池裏有蓮蓬馬上來了精神。走到荷花池便伸手去摘。差一點。她把身體又向前移了一些。終於摘到了。她感到身體有些不適,趕忙抽回身體,手卻因為還抓著蓮蓬,由於慣性身體不穩失去了中心,整個人就掉進了荷花池裏。水不深,到她的肩。手腳無力的她根本沒有辦法上岸。手腳在水中亂擺,身體向池中間飄了過去。
“救命,救命啊!”張彤大叫著。
白秦與莫城還在四處找。莫城看到一個住在他們隔壁的一個小朋友問道:“翔翔,有看到小彤姐姐嗎?”
“有啊有啊,我出去玩回來的時候看見小彤姐姐在小區的公園裏看荷花呢!”聽完莫城與白秦急忙向小區公園跑去。
張彤的叫喊聲驚動了在荷花池另一頭釣魚的人。那人急忙跑過來跳到水裏救人。水裏的溫度讓張彤有些清醒,她隻能靠自己的下意識把手伸向那個人。身上有些抽搐。張彤覺得難受極了。
急匆匆趕來的白秦和莫城見張彤掉進了水裏,都跳了下去。好不容易才把張彤弄上了岸。謝了那個人後他們倆趕緊吧張彤抱回了家。
找來隔壁的鄰居陳阿姨幫張彤換了套幹淨的衣服。陳阿姨心疼的說;“這丫頭病的那麼重,你們兩個做哥哥的這麼也不好好照顧她,怎麼能讓她到處亂跑呢。還掉到了水裏。像她這種並不大好治吧,應該是什麼顛瘋子類的病吧!”
白秦應和著說:“是是是,我們以後會小心的。麻煩你了啊,阿姨。”送走了陳阿姨他們倆趕緊跑到張彤的房間裏。
張彤的臉又出現了蒼白的顏色。莫城摟住了坐在床邊的張彤。“莫城,這一次無論怎麼樣,都不要給我注射知道嗎?我隻是想像正常的人一樣的活。不想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如果等下我失去了自製力,一定要幫我,不要心軟。”說著把目光又轉向了白秦。白秦不忍看她。轉過目光,點點頭。
張彤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掙脫了莫城的懷抱跑到了衛生間把們從裏麵反鎖了起來。
“我不想你們看到我痛苦的樣子,等我堅持不住的時候再給你們開門。你們用繩子把我綁起來。”
任憑白秦和莫城如何敲門,張彤就是不開門。
張彤用力的咬著毛巾,忍受著那難以言狀的痛。淚水一串串往下掉。慢慢的蹲下來抱住自己。一陣惡心,嘔吐了一地。是在忍不住了,就用頭去撞牆。卻絲毫不感覺到痛。裏麵的聲響讓外麵的兩個男生心疼。兩個人的心像有鞭子在抽打一樣。
“小彤,開門啊,快開門啊,求求你了。”莫城在外麵大喊。
白秦給白言打了個電話:“小言,快來小彤家,把家裏的鎮靜劑也帶過來。速度要快。”
衛生間裏的哭泣聲讓白秦難過的要死。自己口口聲聲說要照顧好她這個妹妹,現在卻絲毫幫不上她。眼睜睜的看著她痛,卻無能為力。他狠狠地一拳打在牆上。
張彤已經忍到極至了。她想去開門,卻沒了站起來的力氣了。
“哥,怎麼了?”白言問道。
“小彤在裏麵,不讓外麵進去。她在強製戒毒。”
“她這樣在裏麵很危險的,我們撞門進去吧!”
“嘭”的一聲三個人撞開了門。衛生間裏張彤蜷縮在牆角裏。身上都是血。手上的血還在不聽的往外留著。玻璃碎片滿地都是。
莫城把張彤抱起走到自己的房間放在床上。
“秦哥,你看著她,別讓她在傷到自己。我去拿醫藥箱。”
白秦抓住張彤的胳膊,讓白言按住張彤的腳。不讓她亂動。張彤的力氣一下子變得特別大,居然甩開了白秦就能抓住她的手。她手上的血弄的白秦衣服上都是。
難受的張彤翻來覆去。白秦再次抓住張彤的手“你先忍一忍,一點要堅持住。”
白言愣愣的看著張彤。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她現在根本不用這般受罪。他輕輕的叫了聲“小彤”。隻是張彤並沒有聽見。他的眼圈有些紅了。
莫城提著醫藥箱跑過來。給張彤的手消了毒。張彤痛苦的不停地動。血還在不停的流。一滴滴掉落下來。莫城跑出去拿了繩子,他們幾個好不容易才把張彤給綁起來的。張彤從床上摔了下來,又開始吐。好像要把肚子裏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一樣。情緒非常不穩定。三個人就站在那裏,不知所措。誰也幫不上忙。
白秦說:“小言,快把鎮靜劑拿來給她注射,讓她情緒穩定些。”但是鎮靜劑對張彤起的作用並不大。
第一次戒毒張彤的反映特別厲害。綁了她幾個小時,張彤才慢慢靜下來。
張彤的身力嚴重透支,靜靜地睡了過去。莫城趕忙用電腦查了一下有關資料才知道這樣強製戒毒有可能導致休克。嚇得莫城一身冷汗。還好沒有出什麼事情。安全的方法是應該借助藥物配合治療戒毒。
他們買了很多藥物配合戒毒。剛開始的幾天張彤發作的很厲害。有時候剛吃下去的藥就吐了出來。飯也吃的很少。最讓他們幾個高興地是張彤最終還是堅持過來了。
張彤的手機響了,是白秦打來的。
“小彤,小言現在醫院,想見見你。她現在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嘴裏念叨的都是你,說很對不起你。希望能得到你的”白秦沒有再說下去。沉默著。
“放心吧,我馬上到。無論是你還是他,都不要在內疚了。事情發生了,就不要在自責了。我這幾天想了很多,心已經放開了。放心吧!哥。”白秦在電話那頭早已淚流滿麵。
掛了電話莫城看著張彤說:“我們一起去吧!”張彤點頭。
一路上張彤一直沉默著。莫城握緊她的手,十指相扣。
蘇打水的味道彌漫在走廊裏。張彤的心情也在下沉。走到白秦說的那個病房門口輕輕的敲門。
“進來”。
白色的床單上躺著臉色蒼白的白言。白秦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張彤輕輕的叫了聲“哥”
白秦看著她。
“你多久沒有睡覺了。怎麼憔悴成這樣,小言什麼時候進的醫院,怎麼也不打個電話和我們說一下。”張彤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兩天兩夜。你們已經夠頭痛的了,所以就沒有打擾你們。現在恐怕”說著眼裏有了淚花。
“怎麼會這樣啊,白血病患者不是可以經過骨髓移植獲取新的生命嗎?白血病的病程是三個月的,可以在這段時間裏找相符的骨髓啊!隻要配型成功白言不是就悠久了嗎?”張彤說道。
白秦無耐的搖搖頭。
“病程是三個月沒錯,如果是當時發現,當時治療是有生的希望的。隻是現在即使配型成功也沒有用了。做骨髓移植也是要在合適的時間才行,現在已經晚了。小言現在已經到了晚期。高燒一直不退,體溫一直在37.5°~40°”
“怎麼會這樣,不是沒有多久嗎?”張彤不解的問。
“在澳洲的時候就已經得了白血病,隻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回來的那幾天老是身體動不動就破,就出血。還老說關節處痛。現在隻能靠化療維持生存了。”
看著病床上的白言,幾個人一起沉默了。
“小彤,原諒我。是我害了你。”白言不在昏睡中停的重複著這句話。
“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莫城來照顧他。”白秦看著張彤。
“放心吧,沒事的。你這樣下去也不行啊!到時候你也病了的話,我可照顧不過來你們兩個啊!”
“那好,你也要注意身體,莫城照顧好小彤。”
“秦哥,放心。”
白秦走後病房裏很安靜。“莫城,你說小言他會死嗎?”這是從白言回國以來,張彤第一次這樣叫白言。
“生的希望不大。畢竟已經到了晚期,已經過了移植骨髓的最佳時間了。就如秦哥所說的,現在有捐獻著也沒有了。隻能靠化療來維持了。化療一旦停止生命也就快到了盡頭。”
這時的白言已經醒了。他閉著眼睛。剛才的話他聽的很清楚。心裏卻沒有太大的難過。除了對張彤抱歉外,覺得生無可戀了。也很快就能見到青甜了。
張彤感到身體有些不適,叫了聲“莫城。”
莫城說:“小彤,不會是毒癮又發作了吧!”這幾天沒有前幾天發作的那麼厲害,但偶爾也會發作一次。
張彤痛苦的蹲了下來。倒在了地上。兩個護士進來給白言做護理看到了這一幕,愣了片刻。
莫城說:“她顛瘋發作了,你們快來幫幫忙。兩個護士和莫城一起把張彤抬起放在床邊的長椅上。白言艱難的做起來說:“我下來,把他放在床上吧,這樣會舒服一些的。”
張彤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動著。又開始吐。
“護士姐姐,你們能幫她注射鎮靜劑嗎?她現在很痛苦。”
“對不起,在沒有經過院方方同意,我們無權給病人注射,這是對病人負責,也是對我們自己負責。”
莫城握緊張彤的手說:“你一定要堅持。等你好了,我們去你最想去的烏鎮旅遊,我們去爬山,去做摩天輪。”
張彤清醒了幾秒。她想起資料上說的。發作時可以咬住自己。她咬住自己的胳膊血瞬間流下來。讓自己清醒。莫城去拉張彤的手。“快鬆開啊!”
張彤總算鬆口了。就這樣又熬過去了。隻是身體還在微微抽搐。
“護士姐姐,麻煩你能幫她消下毒嗎?”莫城對護士說。
“好的,你等一下。”說著拿著消毒棉給張彤消起毒來。另一個護士在打掃起房間。
張彤抱歉的說:“護士姐姐抱歉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那個護士卻笑著說:“小妹妹,以後別這麼傻了。怎麼可以自殘呢!”護士說話時很溫柔。張彤點頭。
接著有對莫城說:“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兒我們來看著。”
“不用了,謝謝你!”
護士把床單重新換好,把白言扶到了床上。
“那我們走了。”說話間便離開了。
莫城扶著張彤坐了下來。“你好好休息,不要擔心,我們會盡量讓醫生為你治療的。”張彤安慰著白言說。
白言心裏很難過。都到了現在她還是怕自己接受不了現實。還在安慰自己。
白言自己也知道除了化療和放療遏製病變白細胞,就隻有等死了。麵對死亡他居然毫不畏懼。毒癮的發作加上他不配合的治療病情一步步惡化。
白言對白秦說:“哥,我知道這個並根本就沒得治了,我們不要白花錢了。我想回老家了,我們回去過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