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一年冬。
整個嚴府氣息一片沉寂,氣氛一如外頭的寒冬。
冰冷徹骨。
哪怕是李憐兒一大早便動了胎氣,即將臨盆的喜事兒也不曾讓嚴夫人高興上半分。
此刻,她正坐在自己的臥室中聽著身邊嬤嬤回話,
“夫人,奴婢剛才過去了,可是沒有看到老爺,而且,連少將軍都沒能看到……”
這是說的去書房那邊的情況。
從昨天晚上開始,整個府中的幾位將軍都被嚴府現任家主請到了書房議事。
嚴府的境地是自打去年開始走下坡路的。
雖然自家老爺沒說,但嚴夫人也算是大家世族出身,多少明白這些道理。
更何況,她走在外頭也能感受的到!
隻是,這幾天她的眼皮一個勁兒的跳,心裏頭老是有股子不安感。
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嚴將軍戰場上遇襲,差點沒撐過來的一回。
這讓嚴夫人心頭很是不安。
可還沒等她找到嚴將軍問個一二呢,人一回來直接就進了書房。
她就是想主動過去問問,可書房那邊有專門的親衛守著。
閑雜人等,免進!
嚴夫人顧不得生氣自己被列為閑雜人等,她就是心驚,
可別出什麼禍事啊。
隻是想來想去的,想不出什麼一二三四的來。
著人去外頭打探吧,一切都好好的。
最近皇城也好,宮中也好。
沒什麼大事發生啊。
這不,早上聽到說李憐兒動了胎氣提前發作,她就想著用這個借口派人過去看看。
結果卻還是沒能越過書房那邊的院門!
而且,親衛直接回了話,將軍說任何人不見……
嚴夫人擰著個眉頭,整張臉沉沉的,一杯茶端在手裏半響都放冷了也沒動一下。
不知在想什麼。
貼身嬤嬤站在一側也是大氣不敢出。
好半響。
嚴夫人是被外頭小丫頭的走動聲給打斷了思緒。
她眼神一冷,隻是還沒等她發話呢,貼身嬤嬤已經轉身站到了門口,
“做什麼呢,誰在外頭吵,拉下去領罰!”
嚴夫人沒有出聲,
這種事情自有貼身嬤嬤來處置,用不著她管。
隻是這次好像是例外。
小丫頭有些惶恐的聲音響起來,“回,回夫人話,是是少夫人那那邊,穩穩婆說情形有點不對,想請夫人過去看看,怕怕……”餘下的話小丫頭沒敢說出口,可未盡之意卻是明白的很,中年嬤嬤心頭咯噔一聲,卻是再不敢擅自作主,隻是回頭恭敬的看向坐在那裏擰著個眉頭不語的嚴夫人,“夫人,這……”
頓了下,她略一遲疑,帶幾分試探的開口道,
“要不,老奴過去一遭?”
嚴夫人不想管。
她這會兒沒心情,自家當家的和兒子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呢。
哪有心思看什麼還沒見麵的孫子或是孫女兒?
可想想平日裏自家兒子看重李氏……
她抬手揉了下眉心,站了起來,“我過去走一遭吧。”
“夫人您心善。”
貼身嬤嬤把嚴夫人誇了又誇,就差沒把人給誇成菩薩!
李憐兒和嚴若青居住的院子。
因為嚴若青喜歡李憐兒,嚴夫人疼愛兒子,又礙於李憐兒是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
所以,這府裏頭的丫頭婆子的對李憐兒這個少將軍夫人的態度還成。
最起碼和蘇葉比的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然,原身是地。
此刻院子裏頭因為李憐兒的提前發動卻沒有主子撐著而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