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奶』貓都隻有一個半月大, 喂起來很費事。衛韞給楚瑜找了個專門養貓的人來替她照看著，以免把貓給養死了。
楚瑜和衛韞熟悉了這五隻貓, 按照招財進寶發五個字給貓兒取了名字之後, 衛韞還有其他事, 便先出去了。
等衛韞走了之後, 晚月看著楚瑜逗弄貓兒, 上前給楚瑜遞了碗銀耳湯, 聲道：“有一件事, 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問這話，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嗎？”
楚瑜從長月手裏接過了溫熱的帕子, 擦了擦手, 又從晚月手裏接過了銀耳湯, 目光落在那貓崽身上，一動不動。
晚月躊躇了片刻，終於道：“昨日我去給您煲醒酒湯時，長月同我, 侯爺與您單獨交談了片刻？”
“嗯, ”昨晚上的記憶楚瑜大約記得，但也不甚清晰了。她抬眼道：“如何了？”
“奴婢就是覺得，您畢竟是新喪之身, 男女有別，是不是……”
晚月沒有出後麵的話來, 楚瑜卻是聽明白了。
晚月向來是個心細的, 當年她固執要與顧楚生私奔, 便是晚月攔著不放。如今晚月了這話，必然是她體會出了幾分不妥。
楚瑜在邊疆長大，府裏身邊大多都是男丁，十幾歲時還能在沙場上和人摔跤，男女之防向來看得不重。加上衛韞年幼，明顯就還是個孩子，她一時倒也忘了。
晚月見楚瑜垂眉思索，便接著道：“奴婢知道您是覺得侯爺年幼，但算起來，侯爺今年也滿了十五，算不得孩童了，當避著，還是避著些好。”
“嗯。”
楚瑜知道晚月的擔憂，點零頭道：“我省得。不過他孩子心『性』，你也別想太多，無妨的。”
晚月見楚瑜有了主意，也不再多勸。候著楚瑜吃了銀耳湯，便看楚瑜抱起一隻貓，進屋去了。
衛韞對淳德帝稱病，平日也就不怎麼上朝，在家裏同蔣純一起教導五位公子。如今家裏有了貓，公子對貓好奇，衛韞便每定時定點，帶著公子來玩貓。這時候蔣純也就順便帶了賬簿過來，同楚瑜對著賬。
如此平靜不過兩三日，長公主便讓人帶了消息過來，再過兩日她將帶皇帝出宮，微服私訪，讓顧楚生午時躲到福祥賭坊去。
衛韞得了消息，即刻讓人去通知了顧楚生，楚瑜聽了這消息，皺了皺眉頭道：“追殺他的人，你可安排好了？”
“嗯。”
衛韞點點頭道：“我用姚勇的名義，去給隱堂下隸子。”
隱堂是江湖一流的殺手組織。聽到了衛韞的話，楚瑜有些意外：“你如何偽裝成姚勇的？”
“他手下有一個人，叫陳竹。”
衛韞低頭看著衛家各處眼線給他送來的線報，同楚瑜解釋道：“原本是我們的人，我讓他動了他上麵的人，去給隱堂下的單子。”
如此曲折的法子，皇帝再如何查，也查不到衛韞頭上了。
畢竟姚勇想要殺顧楚生是真，隻要隨便查一查這顧楚生一路是如何來的，甚至於不用問隱堂，都能想到幕後黑手。
“可是，”楚瑜想了想，有些擔憂道：“若是兩日後，隱堂沒在賭場找到顧楚生，沒在陛下麵前剛好撞上呢？”
“福祥賭坊是姚家的產業。”
去福祥賭場是衛韞出的主意，他自然有他的考量：“姚勇如今既然要殺顧楚生，姚家各地產業怕是早就知道了消息。我們今晚先送顧楚生連夜出府，然後讓他自己找個姚家產業下的客棧歇息，姚家人一旦發現他，一定連路追殺，到時候就看顧楚生的本事，如何一路逃到福祥客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