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帶領敵軍一舉潰殺南音國軍的正是北律國的王爺北堂辰。
邊關數個軍隊,他一一拿下,就是為了在軍中婦女團中找到慕容婉。
這裏是最後一個邊關軍營了,本以為尋她無望,可老天卻讓他在最後一刻,找到了她。
北堂辰急急的靠近慕容婉。
慕容婉確實惶恐的背過身子垂下了頭:“別過來,別過來......”
她的聲音裏滿是痛苦,她被人毀了臉,她這副醜陋不堪的樣子實在不想讓北堂辰看到。
北堂辰卻是未曾停下腳步,一把將滿是髒汙的她抱進懷裏:“婉兒,我來遲了......”
慕容婉哭的泣不成聲,北堂辰的到來就像是漫漫黑夜中突然升起的太陽,給她暗無天日的苦難日子帶來了生的希望。
她隻哭著搖頭,哭著哭著臉上又帶了笑。
這麼久非人的欺辱生活,她熬了下來。
“婉兒,我帶你回北律。”
北堂辰說著便要攙扶慕容婉起來。
可慕容婉借力站起來不過一秒鍾又重重的摔下去。
北堂律在她的手腕處看到了那猙獰的疤痕!
他大驚失色又急急看了慕容婉的腳腕,同樣是兩條猙獰的疤。
“你......”
慕容婉依舊垂著頭,不過話裏卻帶著一些苦難過後的雲淡風輕:“不過是被挑了手腳筋,不礙事的。”
她越是這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北堂辰越是心疼。
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眼角掉落大顆大顆的淚滴,曾經多麼美好的女子,曾經貴為一國之後的女子,竟然生生熬過了這些常人難忍的苦難。
這一切,都是軒轅無極帶給她的。
北堂辰抱著慕容婉的手用力收緊,軒轅無極帶給她的,他一定會幫她還回去!
慕容婉一直垂著頭,北堂辰將她抱上了馬,溫柔道:“累了就睡會,醒來我們就到家了。”
慕容婉無聲的落著淚點頭。
她清楚的知道,這一生,她都不會再有家了。
北堂辰輕柔的擁著慕容婉,馬兒平緩的穿梭在山林之中。
待回了北律的軍營,慕容婉已經勞累的沉沉睡著了。
北堂辰將她抱下馬,抱進了他的營帳,一番折騰,慕容婉還在睡著。
他親自打來熱水,想要替她擦拭臉上的髒汙。
可那蓬亂的頭發撩起之後,北堂辰再次嚇在原地。
怪不得她一直不肯抬頭,她的臉,有幾道化著膿的駭人傷疤。
北堂辰拿著毛巾的手,抑製不住的顫抖。
那個曾經一臉歡顏,俏皮可愛的女孩子,再也不見了。
他的記憶裏,慕容婉有著一張清麗可人的臉龐,嘴角彎起時,最為動容。
一別不過十餘年,記憶中那個少女,竟然變成了如今這副慘敗不堪的樣子。
北堂辰想象不到,她到底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桶。
那鋒利的刀子劃破她的臉,她該是多絕望?
那挑筋之痛,她又是怎樣咬著牙熬過來的?
南音皇迫害她的胎兒時,南音皇殺害她的父母胞弟時,她又是怎樣在痛不欲生中掙紮出來的?
一連幾問,隨著北堂辰疼惜的眼淚落下。
軒轅無極欠她的,他會幫她一一討回來!
片刻之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重新將帕子投了熱水,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臉上的髒汙。
那溫熱的帕子才剛剛碰到慕容婉的臉,她便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睡過了睡過了,我馬上去收夜壺,馬上就去!”
一陣叮鈴鐺啷,寢榻旁的銅盆翻了一地,慕容婉也顧不得濡濕了的衣衫,急急往外爬去。
“婉兒......”
慕容婉的身子猛然頓住。
是北堂辰在叫她,她被解救出來了,她再也不用去收夜壺,再也不用去做那汙穢肮髒的活計了。
這一切來的太快,太不真實。
讓她覺得是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醒之後,現實將她照亮。
北堂辰當真如救世神一樣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她壓抑許久的痛苦和委屈終於在這一刻毫無顧忌的釋放出來,那歇斯底裏的哭聲悲涼如月。
.......
許久許久。
慕容婉才收起了眼淚。
北堂辰替她準備了熱水與他的內衫,轉身出了營帳。
眼淚掛在他堅毅的臉頰,映照著月光閃閃發亮。
短短一天,他仿佛將慕容婉經曆過的傷痛全部經曆了一番,那心底的痛楚剜著他,讓他後悔當初為何沒去南音國尋她,如果他去了,那他的婉兒必定不會遭遇這些苦難。
她的一聲辰哥哥,一如從前一樣,直叫他的內心。
此時洗漱過後的慕容婉穿著他寬大的白色內衫抱腿縮在寢榻的角落。
待北堂辰進來的時候,她扯起嘴角,給了他她記憶中的那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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