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安的臉上劃過一絲窘迫,旋即要從她手中搶過荷包:“什麼絲線啊。我這錢是我爹給我的,我可不知道你的什麼絲線。”
“不知道?”曲長笙將荷包妥帖放好,曲長安頓時滿臉荒謬:“曲長笙你什麼時候學會搶了你?”
長笙語氣涼涼:“我還以為你進了宮之後還能改一改你偷雞摸狗的毛病,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說了那銀線不是我當的!”越是心虛的時候曲長安的嗓門就越大,他表情有些猙獰,瞪著眼,朝曲長笙伸出了手:“拿來。”
長笙眸色一沉,登時抓住他的手指頭死死的往反方向掰,曲長安防不勝防,一慣“嬌弱”的他甚至痛叫出聲:“你幹什麼!你是瘋了嗎?”
“我瘋了?我告訴你,今日你要是不說出絲線的下落,我還能讓你成太監!還能讓你死!那是皇上的東西,你也敢典當?”
長笙下手毫不留情,將他的手指頭掰得哢哢作響——
“我說我說我說!”曲長安倒吸一口涼氣:“我把他典當給宮外麵的藏寶閣了。”
“銀子呢?”
“銀子,我剛才賭出去一點,剩下的,都在你手裏了。”
長笙眉心一擰,扭頭看向另外的士兵。那幾個男人哪裏見過有女人這麼彪悍的陣仗,加之聽見那是皇上的東西更加不敢怠慢,立刻掏出從方才曲長安那裏贏出來的碎銀拱手奉上。
曲長笙沒說話,取了銀子又衝他們借用了出宮采買的令牌,直接出了小偏門。
而皇城最外麵一層是有死士把守的,看見令牌並未有多為難,直接放她出行,腳底抹了特質的油,還在她雙腿之間鎖上鎖鏈,死士旁邊的狗嗅了嗅味道,麵露凶光。
這是防止宮人逃跑的招數。
“半個時辰過後,如果你還未回來,就由這隻狗將你尋回撕成碎片。”
藏經閣離這裏就有一炷香那麼遠,來回就要兩炷香,她托著這個腳鏈,磨得腳踝都破了,才盡快的在一炷香之前趕到了藏經閣。
她上輩子早有耳聞,說藏經閣是處且皇宮之外第二奢靡的地方,眼前這似是純琉璃打造般的建築物,感覺都能一瞬間晃瞎人的眼。
這哪裏是第二奢靡的地方?
長笙抬腳,鎖鏈嘩嘩作響,顯得跟這裏傳來的陣陣絲足之聲格格不入。那些官人或是摟著家眷看戲,或是有富商在此買賣古董,一片歡笑祥和之聲,與她所處的皇宮格格不入。
“姑娘想要典當什麼?”一小廝迎上來,很顯然,曲長笙這個打扮,就是來典當宮中東西的。
長笙抿了下唇,“我是來贖回東西的。”
“贖回?”
此言一出,那些路過的人都對她投來驚詫的目光,顯示上下打量一番,再嘲諷似的笑了,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小廝也覺得好笑似得:“你確定?進了咱們藏經閣裏麵的東西,沒個白銀百兩,隻怕是取不回去的。”
“我確定。這東西剛典當不久,應該就是今天典當的。”曲長笙從腰間取出荷包:“那東西是他偷的,並非我本人典當,你們給了他多少,我原原本本的換給你們了,還請把東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