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笙恍若未聞,洗幹淨了衣服,拿起水盆,轉過身照著後麵那幫宮女侍衛那就潑了過去。
那些人驚得後退幾步,身上都被沾上了水滴。
“你有病啊。”
她嗓子痛得很,無力說話,幹脆就將盆咣當往地上一摔,頗有一股要與他們玉石俱焚的氣勢。
這個宮女侍衛都是個膽小的,有些畏懼的向後退了好幾步,小聲道:
“算了算了,咱不是她對手,她這千年的狐狸精,還得讓咱郡主和林小姐將她給收拾掉。”
待她們一走,曲長笙長籲一口氣,她身上已經不冷了,反而變得有些熱,骨頭縫裏都在痛。
身上濕噠噠的衣服,大部分都被騰幹了。
而現下天已大亮,也不如方才那般冷,她隨便的將自己的頭發用一根綢帶固定,準備去把衣服晾了。
江阿憐不大情願的走在禦花園內,侍女捧了大大小小的錦盒,小心的瞧著自家小姐的臉色。
“小姐,老爺說了,最近宮中來了兩位女貴客,您走動走動,在貴客麵前讓他們認識認識,有助於您將來有人脈。可是您怎麼這麼不高興啊?”
“本小姐是這皇宮裏最不受歡迎的人,她們卻偏偏喜歡讓我貼冷屁股。”
江阿憐嗤笑一聲,看著那裏麵的錦盒,都是用自己積攢多年的生活費買下來的貴重物品。
她有些肉疼,又覺得不值得。
遙遙看著太和殿的方向,江阿憐忽然想到:
“也不知道現在長笙在哪,她在醫學院過得好不好。”
侍女聞言撅起了嘴巴:
“小姐您怎麼還提她呀?要不是她,皇上能對你看法那麼偏見嗎。”
“我細細來想,本來那時是我不對,我故意欺負她,皇上那麼疼她,把我打一頓也是活該,後來她不計前嫌過來幫我幫我,好歹在我家人麵前賺足了麵子,怎麼說也算是我半個恩人半個仇人,如此一來就抹平了。”
江阿憐看著眼前的宮殿,癟了癟嘴:
“也不知道這兩個丫頭會不會找曲長笙的麻煩,要是她們被皇上打得更慘,我心裏還能平衡點。”
說罷跨門而入,朱玉早早的就等待著:“是江小姐嗎?”
阿憐笑著點頭。
朱玉俯下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林小姐早早就等待著了,不過郡主還在收拾當中,還得勞煩江小姐再等一會兒。”
林楚楚一身豔紅色長裙,挑眼打量著對麵這個看起來有點俗氣又寒酸的江阿憐。
衣服不是時下最新的。
簪子看起來有點舊了。
送來的禮物沒有一件是她瞧得上眼,並且貴重的。
她們兩個人同樣是丞相之女,看起來檔次不太一樣。
“想必江小姐的父親一定很清廉。”
打量過後,林楚楚笑著說了這麼一句。
江阿憐神色一哽,自然知道她這是在嘲笑自己窮酸。
她來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個結果。
勾唇笑了笑,江阿憐也沒說話。
琳琅拍了拍手:“上茶吧。”
上茶的宮女低著頭,托著茶盤走了進來。
江阿憐本是沒在意。
她知道自己這身模樣,被他們瞧不起,上茶自然也不會給她第一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