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來。”聽她娘說曲長笙換了個身份在這兒故弄玄虛,沈揚琪也沒有戳穿,揚起眉梢,眯了眯眼:“跪在我腳下。”
“……”曲長笙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不過是上前兩步,屈膝下跪。
沈揚琪眉心緊縮,極為不悅:“我讓你跪在我腳下,你聽不懂嗎?”
“奴婢身患風寒,萬一感染了娘娘就不好了。”長笙抬眸:“畢竟娘娘,是這宮中最得寵的人呢。”
沈揚琪一聽這話,一挑眉梢,怎麼從這句話裏頭,聽出了那麼些許吃醋的味道呢?
她睨著手上新塗抹的丹蔻,臉上漸漸勾起了笑意:“是條懂事的好狗。”
曲長笙默默地看著她笑。
沈揚琪冷哼一聲:“聽說你叫時令,倒是與我的一個舊識很是相像,應該說,是十分相像。”
站在身側的老嬤嬤一聽這話立刻諂媚的問道:“娘娘,這丫頭,長得像您的朋友嗎?”
"不。"沈揚琪輕啟紅唇,狠戾的眯了眯眼:“是仇人。”
“……”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曲長笙麵如止水,後麵的姑娘們亦是尷尬的互相對視,就連方才諂媚的老嬤嬤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殆盡,不禁為了這個新入宮的舞姬感覺惋惜。
順貴妃在宮中是出了名的辣手無情,但凡是有些姿色的宮女對皇上有覬覦之心的,都被她一一除去,她平日裏想皇上不得,戾氣極大,就琢磨著拿這些下人撒氣。
約莫著,這個叫時令的丫頭也逃不掉了。
白瞎了這麼好看的臉蛋。
老嬤嬤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沈揚琪清了清嗓子,黛眉輕蹙:“本宮渴了,想喝新煮的茶。”
老嬤嬤聞言,趕緊命令人去給她煮新茶,可是沈揚琪慢慢的翻了個白眼,慵懶的道:
“可你們這兒的普通茶葉本宮瞧不上,本宮要喝上等的西湖龍井。”
上等的西湖龍井?
除了宮中受寵的娘娘以外,就隻有禦膳房有了。
她們這個等級的下人,連禦膳房都出入不得,去哪裏弄西湖龍井。
可眼看著沈揚琪也沒有讓他們去她宮中取新的的意思,老嬤嬤麵露難色:“娘娘,奴婢們人微言輕,這除卻宮中娘娘擁有西湖龍井,就隻剩下禦膳房,可是奴婢們又不是禦膳房的人,那皇宮重地,常人不能進的。”
沈揚琪勾了勾嘴角,麵露嘲弄:“本宮不管,本宮現在就要喝,要新鮮的,你們要是弄不出來,可別怪本宮不高興。”
老嬤嬤臉色一變,這是什麼無力要求,可她也隻能忍氣吞聲,目光示意他們下去想辦法去弄西湖龍井。
“慢著~”紅唇輕啟,沈揚琪一手托腮,目光鎖在曲長笙的身上:“讓她去。”
老嬤嬤聞言眉宇凝重:“娘娘,這禦膳房是皇宮重地,就算是奴婢在皇宮中待了多年都不一定能夠跨入禦膳房的門,您讓這個新進宮的舞姬去,那是更更不可能的啊!”
就是因為知道不可能,才要讓她做。
可偏生沈揚琪連無理取鬧都鬧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要是那麼輕易的就拿到了,那本宮就也不想喝了。況且這丫頭看起來挺機靈的,不像是什麼事兒都做不出來的那種廢物啊,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