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你這麼大個人跟在我身邊陪我去上學,會不會覺得不習慣。”
小世子贏塵在前麵有模有樣的走著,雙手負立在身後,活脫脫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身邊跟著的杜崇倒是有些老實,背著一個小包袱,時不時的回頭好奇朝她看一眼。
時沉情嘴角抽了抽:“還好。”
“本世子聽聞你大字不識一個。”
小塵塵擰著眉毛回首朝她看來:
“虧本世子頭一次看你的時候還覺得你順眼。”
如今這小孩倒還挑剔上了。
時沉情笑了笑,倒也不生氣:
“因為奴婢窮,學不上習,如今剛在世子身邊,可不就是沾染了世子的福氣,能夠學一學?”
見她不生氣,贏塵撅起小嘴哼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其實他也不是因為他不識字而討厭她。
而是昨日父王帶著她在房簷上飛上飛下,又將他從馬車裏丟出去,隻與她獨處。
小世子感覺自己失寵了,今天早上的時候,父王甚至連看都不來看他一眼,就直接將這女人丟給了他,讓她跟他一起學習。
心裏頭酸溜溜的,連帶著看她也不滿意。
故而一張小包子臉繃得緊緊的:
“你最好是能好好學,可千萬不能丟了我的臉。”
說著腳步一頓:“到了。”
時沉情抬頭看去,臉色微變。
眼前的學堂極為大氣,雪白色的磚牆,放眼望去幹淨雅致,門口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
聖林學堂。
這次她認得,是當今贏國聖上寫的,能獲得贏國聖上親自提筆,想必時沉姌真是在這混的風生水起。
她不禁緩緩攥緊了雙拳,時隔五年她借屍還魂,當初的敵人,也風風光光的活了五年。
安樂國已滅,這個叛國賊活得還挺滋潤。
“喲!”不遠處忽而傳來了一聲女音。
時沉情轉過身,見白善善上從馬車上下來,身邊還跟著幾個她的好姐妹。
白善善著得是學堂的製服,一襲白衣幹淨雅致,那張臉卻是刁鑽刻薄:
“這不是瑾王府那個千人寵萬人疼的大小姐嗎?怎得有空在我們這個學堂門口待著?”
時沉情眯了眯眼睛還未等作回答,白善善身邊的小姐妹就接了話茬:
“瑾王府千人疼萬人寵的大小姐?那是哪門子的大小姐?我聽說瑾王收了您白家三小姐做個丫鬟,怎麼到她口中就成大小姐了。”
白善善聞言勾了勾嘴角,拔高了聲音做作的道:
“哎呦,你們是不知道,我們這個白三小姐可氣派,門也不讓進,在門口嬌滴滴的嗆了我好一通。”
說著她眼珠一轉,打量了一下時沉情:
“王爺這麼疼你,你今日怕是來上學的吧。”
“哪兒能呢?”白善善身邊的女子掩唇笑了笑,看時沉情一身粗布麻衣:
“瞧她這一身打扮,隻是一個書童吧?”
白善善撲哧一笑,煞有其事的道:
“怎麼能讓你當書童呢?我還合計,王爺不得把你供起來,八抬大轎給你送進來,讓你來學習呀?”
旁人笑道:
“得了吧,我看所謂的王爺疼她,也不過是她做的一出戲,瑾王是什麼人?將她帶來不過就是如同可憐一個小貓小狗,她倒還來勁了。”
“來勁的是你們吧?”
一聲稚嫩的童音插了進來,眾人低下頭,小世子負手而立,那張如此般精致的臉上藏了怒意:
“本世子身邊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