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真奇怪!”
“是啊!手筋被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邊還帶著一個兩歲的小娃娃,真不明白少當家為什麼要讓他跟在咱們的隊伍中。”
“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黑暗森林中危機重重,四處都是魔獸和妖獸,就是我們行走在這裏,隨時都要擔心生命危險,更何況是這兩個人了,所以,少當家一時心善才收留了他們……”
“說的沒錯,還是咱們少當家心善,咱們的責任本身重大,還要帶上這兩個托油瓶……”
“是啊!有他們加入後,咱們的行程都變慢了……”
黑暗森林的某一處,一大樹下。
一名衣衫破爛,頭發不整,顯得狼狽至極的男子盤膝坐地,而在男子的雙膝上,則是一把破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折斷的古琴,男子視無旁物,手輕輕的拔動著琴弦。
如果你仔細去看的話,你一定會發現,此人的手筋盡數被斷,隱隱還能看到一條條深深的傷疤。
而在他旁邊,卻坐著一個僅僅兩歲左右,身體瘦小,臉色發黃,眼睛鼓得老大的小女娃娃,女娃娃一聲不吭,呆呆的吃著手指,傾聽著男子的琴音,似乎非常入迷。
這種不協調,並不唯美的場景下,旁邊不遠的一支鏢隊中的鏢師卻對著他們議論了起來,這支鏢隊的名字叫龍虎鏢局,領鏢的人正是龍虎鏢局的少當家,上官淩月。
龍虎鏢局鏢頭,膝下無子,好在生了一對精明能幹的好女兒。
老大善文,鏢局內,上下所有事物,處理的井井有條,老二善武,走鏢那一天起,從未失過鏢。
在鏢界,甚至還留傳著這麼一句話,內有龍,外有虎,唯獨缺隻鳳凰。
“都嘀咕什麼呢?都給我放機謹點。”
鏢師們正嘀咕時,一襲英氣逼人的女鏢裝的上官淩月剛好從巡視中走了回來。
“是是是,少當家說的是……”
幾名鏢師一聽,一個個微笑的點頭,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隨時仔細的巡查四周的情況。
龍虎鏢局之所以打好了那麼好的名聲,靠的就是謹慎。
在運鏢期間,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敢絲毫怠慢。
眼見手下們都各自忙去了之後,上官淩月的目光才轉移向了那對來路不明的父女,他們兩是自己在森林中撿到了,上官淩月經常跑這片森林的鏢,很清楚這裏有多危險,所以,當時她一時心善,收留了他們。
“餓了吧!來,吃點東西。”
上官淩月微笑的來到了男子身邊,手從衣服內拿出了一個饅頭遞給了男子身邊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眼睛鼓得大大的,放下了那隻在嘴裏的小手,想去拿饅頭,但是,又猶豫了一下,稍微看了男子一眼。
“拿著,快……”
上官淩月硬將饅頭塞了過去,可小女孩依然沒有接的意思,直到男子稍微點頭,她才接下了饅頭。
不過,小女孩並沒有立刻吃,而是扳了一半放到了一旁,手裏抓著一半在嘴裏慢慢的啃吃了起來。
上官淩月放在了眼裏,非常的開心。
“還不知道閣下的名字,方便告知一下嗎?”
上官淩月重新把目光轉移到了撫琴男子身上,稍微抱拳道。
“名字?”
男子猶豫了一下,一聲生澀又嘶啞的嗓音從他嘴裏響起,就仿佛這個聲音很多年未曾開口了,顯得格外陌生,“忘了……”
“忘了?”
上官淩月一楞,這個世上,竟然有人能夠將自己的名字忘掉。
但是很快,上官淩月被男子身上那件破敗、殘缺又奇怪的衣服吸引了過去,衣服的圖案很怪,卻似鳥兒的羽毛,非常的奇特。
“我看你身上的衣服四處繡刺著羽毛,不如,就叫你羽吧!”
上官淩月抿了下嘴,認真的說道。
“羽?”
男子一楞,片刻後,似乎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撫琴。
“真是一個怪人……”
上官淩月實在有些生氣,自己好心收留他,可他到好,一次次給自己裝神秘,裝冷酷。
“少當家,不如把他們給丟下吧!這些天來,不僅浪費了咱們那麼多糧食,而且連咱們的行程都耽誤了,你看看這態度……”
“是啊!少當家,如果鏢沒有按時運到,咱們怎麼向人家交代啊!”
“可不是,我真為少當家感到不值,少當家一心為他們好,他們到好,居然冷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