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瑾和溫子琴一起來到了陳白袍所住的私人醫院。
站在醫院門口,軒轅瑾站立良久,不知怎麼邁出這一步。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陳白袍,所以也沒有人比他更為尊敬陳白袍。
雖然兩人在武將係統之中,曾經被稱為雙子星,論年齡又相仿。按說這樣兩個年輕人相遇,應當是一番龍爭虎鬥。
事實上並非如此,軒轅瑾在了解陳白袍所有資料之後,就對這個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和陳白袍不同,他本就是世家子弟,可以說是含著金鑰匙出身。三代單傳,真正可以說是出生就在羅馬的人。
出生開始,軒轅瑾就有家族的寵愛,成長之後又有名師教導。想要習武,家族重金聘請武道強者傳武。
軒轅瑾的起步就很高,後來加入了行伍的時候,更是得到了軒轅閣的高度重視。
所以剛開始陳白袍和軒轅瑾被相提並論的時候,別人都說這是給陳白袍臉上貼金。論家世兩人沒有可比性,論能力別人更加覺得陳白袍這種草根出身,哪裏懂什麼駕馭部眾,哪裏懂玄之又玄的兵法之要。
當時還有人編了一個段子,陳白袍和軒轅瑾中間,起碼差了十個成立雪。
然而幾年發展下來,陳白袍用自己的實際表現,甩了所有看不起他的人一個耳光。更讓一些唯出生論的那些人,閉上了臭嘴。
自古英雄多磨難,從來紈絝少偉男。這番話,在陳白袍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無論是從功績還是從能力,無論是從胸懷還是從眼界,陳白袍讓軒轅瑾望塵莫及。
而且不僅別人這麼認為,軒轅瑾也是這麼認為的,他是對陳白袍心服口服。
可是今天,軒轅瑾卻被派來送閣老會的決議,他覺得是莫大的諷刺。年輕一代扛鼎人物,最終竟然要被取消一切身份,驅逐出境。
聯想到另一位年輕一代佼佼者成立雪,更是慘死在姬家。
軒轅瑾數度歎息,溫子琴在一邊表情淡然。
“軒轅部首,很多事情不能強求,大局為重。”溫子琴淡淡的說道。
“這個大局,太沉重了。”軒轅瑾說著,方才緩緩抬起頭,準備向醫院而去。
可是他的頭剛剛抬起,整個人頓時就僵住了。
從醫院裏麵一個女子推著輪椅出來,一男一女從相貌上說,郎才女貌。兩人表情恬淡,緩緩走了過來。
“閣……閣主……”軒轅瑾看到輪椅上的身影,他身子一震,繼而低頭喊道。他壓抑著心中的憤慨,壓抑著蘊藏心中的憤怒。
陳白袍淡淡道:“我已經知道了,感謝閣老會讓我休養了幾天,原本我還想去一趟成部首碑前祭掃。可是聽說閣老會還沒有決定立碑,所以我也等不了了。如果以後閣老會立碑了,想必我也無法回來,軒轅部首記得替我送上一捧鮮花。”
軒轅瑾死死握著拳道:“閣主,對不起。”
這一聲道歉,也不知道是代表誰。
“何須說對不起,大家都沒有錯。”陳白袍說著,玄機推著他向醫院外而去。
醫院外一輛商務車正在等候,這輛車會將陳白袍送到境線,然後將其驅逐。
陳白袍沒有帶任何東西,他的身邊也隻有玄機。
然而當他被推出醫院的時候,忽然出現了一行人。人數不多,十幾個人。他們穿著便服,不過每個人都站如青鬆,顯然是行伍之人。
“閣主!”為首一人上前,向陳白袍鞠躬行禮。
陳白袍看到此人,眼前一亮:“張亞平,你來送我?”
張亞平就是軒轅閣的守衛隊長,不過上次陳白袍卸甲之後,他這守衛隊長因為守甲而被開除了。沒有想到,在自己被驅逐的時候,他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