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袍沒有說話,英迪拉跪在地上,神情極為不堪。
他在經曆了恐懼的情緒之後,慢慢又在心中生出了不甘。明明現在,自己無論人手還是實力,都不弱於對方,自己怎麼會這麼沒有骨氣?
他緩緩抬頭,目光深沉地看著這個實際上已經是喪家之犬的男人。盡管他的氣質和當年一般無二,可是這已經不是他的時代了。
正在此時,陳白袍緩緩轉過身來,坐在柏森為他準備的椅子上。
房間柔和的燈光,映著他半張臉,臉部的棱角都被隱藏了起來,讓人感到格外的神秘。
英迪拉抬頭與之對視,他眼中閃過了一絲陰冷,繼而露出了笑容:“東皇大人,好久不見了。”
陳白袍並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他。
柏森持著槍,頂著英迪拉的頭顱道:“好久不見?我看你是不打算見東皇大人了吧。”
“怎麼會,東皇大人可是我的偶像,是我一輩子追隨的信仰。”英迪拉眯著眼睛,露出了無害的笑容。
他的手指動了動,不過動作非常的輕微。
柏森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動作,而是上前,狠狠一巴掌抽在了英迪拉帥氣的臉上。
繼而又是一腳,將英迪拉踹翻在地。
“剛剛我們在路上,已經看到了你下的命令,是想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擋我們進入第十層。你這個白眼狼,當年如果不是東皇大人讓我們協助你,就憑你這個狗一樣的東西,也能擔任層主?你不過就是羅馬國皇室的棄子,一個廢物而已。”
柏森怒罵道。
英迪拉捂著胸口,他臉上依然是那副笑容:“我就算是阻擋,你們不還是來了麼?其實那隻是我做做樣子,我知道這點人馬,根本攔不住東皇大人的。我對東皇大人的忠心,可謂是日月可鑒。沒有東皇大人,就沒有我今天。”
“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卑鄙小人。”柏森的來複槍,指在英迪拉的太陽穴上,似乎要將他爆頭。
陳白袍卻輕聲開口:“柏森,把槍收起來,我們來這裏畢竟是有求於人。”
柏森冷冷道:“這個狗東西的一切都是我們給他的,我們求他?他當得起麼?”
“當不起,當不起……嗬嗬……”英迪拉滿臉堆笑,看起來格外的真誠。
陳白袍也不在意,他淡淡道:“你也知道,我現在隻是一條喪家之犬,不過還有一百多個兄弟追隨我。我要求不高,找個地方讓兄弟們有個容身之所,有口飯吃就行了。我想要投奔你,在你這裏謀個副統領的職位,你看如何。”
聽了陳白袍的話,柏森張大了嘴巴。
英迪拉則是臉上露出了震驚,不過他反應極快,急忙道:“東皇大人說笑了,如果您願意來我第十層,這層主之位應當是我拱手相讓。隻是我覺得這層主算什麼東西,配不上您的身份。”
“我區區一條喪家之犬,怎麼敢有別的要求。我當副統領,協助你管理第十層,你覺得怎麼樣?”陳白袍麵容淡定,說話也是不緩不慢,商量的口吻說道。
英迪拉的臉色數變,他不敢揣測這個男人的心理。對方這樣的謙卑,讓他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他無法揣摩這個男人,到底是在諷刺他,還是真的和他商量。
“這個……這個……”英迪拉一邊尷尬的笑著,一邊搓動著手指,仿佛是無意間作的一個習慣性動作。
英迪拉搓動著手指,眼睛也轉了轉道:“東皇大人的話讓在下太吃驚了,我一時接受不了。”
“放心,你很快就能接受了。”陳白袍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
就在此時,大隊人馬的腳步聲響起。
英迪拉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喜色,他早在第一次搓動手指的時候,就已經啟動了警報。這個微型警報器,就植入在他指頭上。
作為第十層層主,論到怕死,沒有人比他更怕死了。
柏森聽到腳步聲,頓時明白過來,他怒道:“你敢跟我們耍詐?”
英迪拉露出無辜的神情,聳了聳肩:“誤會,絕對是誤會。估計是因為我進來之後,到現在沒有出去,引起了手下的懷疑。按照慣例,他們肯定已經把這裏給包圍了起來。這可不是我本意啊,柏森大人你可要小心,別走了火。你殺了我不要緊,可是我那些手下發了狂,你們可就離不開第十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