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生爺爺在我高考那年過世，家裏人全都瞞著我，所以我連他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而此刻眼前這個老人。總是讓我想起自己的爺爺，那個唯一對我好的老人。
“得空了。常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
他的嘴唇張了張，但是卻沒有再發出什麼聲音。但我知道他想說：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好，我今天……”就想留下來，我隨時都有時間。一衝動。我差點張嘴就要說出留在老宅的話。“今天就先回去了。爺爺您早點休息。我有時間一定經常過來。”
若是現在提出要留在老宅，司皓晨可能更加要懷疑我有什麼陰謀詭計。
“恩，你們回去也早點休息。”爺爺杵了杵手上的拐杖。繼續說：“你們倆以後在人前注意點，別胡鬧。”
我聽得出來。其實爺爺並沒有多生氣，他一直希望我和司皓晨能夠和諧相處。處出感情來了。那是最好的，這樣他就不用擔心他不在了我會被司皓晨拋棄。
想到這裏。眼眶不爭氣地紅了，鼻頭也是熱熱的。很多年沒有覺得委屈了。即使司皓晨從來對我的態度都是惡劣的，我也不曾覺得多委屈。但此刻。當有人真心地關心我，心裏的委屈和酸楚竟統統冒了出來。
“好，我知道了爺爺。”
爺爺一揮手，“你們走吧，我看皓晨都等你好久了，叫司機路上開慢點。”
“恩。”
轉頭深吸一口氣，我一邊往外走，一邊用力憋回自己的眼淚，等到緩好了，抬頭卻闖進了司皓晨深邃的眼眸中。
他眼裏滿是不耐和不屑，似乎對我剛剛的行為很不待見，但是礙於爺爺在場，他並沒有發作，隻是轉身朝著那輛凱迪拉克走去。
不過，在他轉頭的瞬間，我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疑惑和好奇。
我緊跟著司皓晨進了車，坐在他身旁，有些局促。說來可笑，這麼多年的夫妻，我從來沒有和他同一輛車回過家，以前的家宴，司皓晨總是會找個理由讓司機送她走，他自己坐一輛車回去。
我手裏攥著裙擺，手心裏滲出一些汗，被裙擺布料吸收。心髒跳動有些不規律，似乎是快了很多。
“把你生理期給管家說。”
司皓晨突然出聲有些嚇到我了，冷不丁打了個抖。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後，寒氣從腳底蔓延，侵蝕著我的四肢和心髒。
生理期……
他是要估算我的受孕周期，他想讓我早些懷上他的孩子，成為他的工具。
原配妻子可以當成是生育的工具，那麼這個工具誕下的小孩兒呢？是不是會成為另一件工具？我不願自己的孩子成為這樣的存在。
孩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他們善良純真，他們對世界懷著美好的期盼。在沒資格成為一個好母親之前，我不會考慮生孩子。
況且，我注定了要離開，我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沒有媽媽，或者是，交到別人的手中，例如聶家萱……
“聽見了嗎？”
司皓晨從來不喜歡重複說過的話，他有些不耐煩，語氣自然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