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再次低下了頭,遮蔽住了他的眼睛。此刻,他沒有回答爸爸的話。
“叔叔真的很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剛才說的話。盡管,對你很不公平。我們傅家,會盡最大的能力。補償你們,也祝福你們,我們為人父母的心情。希望你能諒解。”
我聽罷。頓時也覺得爸爸的懇求。過分卻不失人情。
對不起爸爸。因為我的事情,讓爸爸這般的對司皓晨懇請與紆尊降貴。
而爸爸應該知道,這是他們男人的對話。他說完這些話,便先行回了房間。讓司皓晨自己有個思考空間。
我便一直站在那裏,如果司皓晨要坐在客廳徹夜到天亮。那麼我也便守著他。
爸爸走後。司皓晨好似被人抽空了自己身上的所有氣力,整個人癱倒在了沙發上。
我看到他疲憊地皺著眉頭。心裏一緊,眼淚奪眶而出。他應該很難受吧。也是啊,這種事情。誰能麵對?
就連我自己,我都無法麵對,誰看著都覺的難受。
然而司皓晨站起了身子,他轉身離開了珈藍苑,也許我們家,讓他真的感受到了壓力與壓迫了吧。
司皓晨,其實可以放棄我,放棄這份壓抑的。
我也不再看司皓晨,再哭下去怕自己的哭聲會被司皓晨發現,不止是他不會麵對我,我連自己都不懂怎麼麵對自己。
我一路都是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但是眼淚早已模糊了我的雙眼。盡管擦幹了還是會再流出心的來。
我回到房間也隻是一頓傻坐著,想起爸爸剛才對著司皓晨說的那番話,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那麼低聲下氣地懇求別人,而那個人居然還是司皓晨。
我從來不覺得會有這樣的一幕會發生在自己眼前。
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可笑的包袱,是一個累贅。
躲藏自己已經不能讓我得到安全感了,我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浴室。“嘩啦。”
我打來了花灑,任由那些水淋在我的頭頂,我用力地搓洗著每一寸肌膚。一遍又一遍,直至把皮都搓得磨損了,我才驚覺到痛,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魔魘了。
扔下手中的毛巾,捂著損傷了的傷口,關上了水,裹著浴巾回到床上。
這一次,在床上躺著隔了沒多久,我終於睡著了,終是身體受不住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繃緊的神經讓我不得久睡。身旁還是沒有司皓晨的身影,他沒有回來過,失望的起身到客廳。
也是的,司皓晨得到我父親的指派去為傅氏開拓商業版圖,出差好幾天回來,而新聞廣而告之這件事情,是我也會覺得崩潰的。
我本以為司皓晨昨晚離開了珈藍苑,就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而我一走出來,卻聞到廚房裏傳來了香味,我以為媽媽在為我準備早餐,正想走進去,司皓晨卻從裏麵鑽出了身子來。
“醒了?過來坐下吃早餐吧。”司皓晨的眼眶下還是有淤青,他的嘴唇幹涸,我猜他昨晚一、夜未眠。
我停在原地,沒有應答他,也沒有坐下的意思。
其實我隻是在看著他,他已經換過一套衣服了,但是到刻板的下巴上的胡渣還沒來得及刮幹淨,帶著點粗狂霸道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