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諾，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媽什麼都沒做過，媽也是受害者啊，你一定要幫幫媽媽啊。”
這個時候說自己是她媽了，溫諾真想笑，但她笑不出來。
“所以，你欠了多少？”
“……一萬。”
溫諾閉眼，“說實話。”
“……”
“江鳳枝！”
“十萬！就隻有這一點，真的，不多！”
“……”
溫諾直接把電話掛了。
十萬，不多。
嗯，剛好是她所有的存款。
這件事，她管不了。
溫諾給溫將來打電話，“爸，你現在在哪？”
“我在廠子裏，怎麼了？”
爸現在在小廠裏給人當清潔工，一個月也就兩千的工資，根本不夠江鳳枝的開銷。
她不能再讓江鳳枝吸著爸了。
“沒事，我現在過來，你不要去別的地方。”
“出什麼事了嗎？”溫將來聽出溫諾聲音裏的不對，問道。
“沒出什麼事，就是我有點事要跟你說。”
“哦，我就在廠裏，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嗯。”
掛斷電話，溫諾讓司機送她到溫將來的小廠裏。
溫將來剛好把垃圾拿出來扔了，溫諾看溫將來一瘸一拐的，趕緊過去，“爸，我來！”
“沒事，爸可以。”
溫諾還是搶過來，把垃圾扔到外麵。
“爸，你去跟領導請個假，我帶你去旅遊。”溫諾對溫將來說。
溫將來搖頭，“我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旅遊什麼，費錢，爸不去。”
說著，溫將來為難的看著溫諾，“小諾，你媽剛剛給我打電話了，她說她在外麵欠了點錢，你能不能先替你媽還了。”
“你放心，爸這邊掙了就還給你。”
溫諾抿唇，“爸，你知道江鳳枝欠了多少嗎？”
“一萬。”溫將來見溫諾神色不對，很快問，“難道不是。”
溫諾苦笑，“爸，她欠了十萬！”
溫將來整個人搖晃，溫諾趕緊扶住他，“爸，這件事你別管，那是她替別人欠下的錢，要還也是那個真正欠債的人還，不是我們。”
“而且，我們哪裏拿的出十萬？你知道她平時大手大腳的花錢，我每個月的工資除了吃穿住我都給家裏了，我哪裏能拿出來錢？”
“要當真是一萬塊我還可以，但是十萬你讓我去哪拿？”
溫將來一直縱容著江鳳枝，也就是因為這樣，江鳳枝才越來越猖狂。
他不能這樣了。
溫將來臉色慘白，手都在發抖。
他如何不知道家裏的情況。
但拿不出來就是拿不出來。
溫諾說：“爸，你去請假，我們去找個地方，躲過這陣子再說。”
溫將來紅著眼睛看溫諾，蒼老的臉上是長年累月的疲憊留下的溝壑。
他突然抓住溫諾的手，緊緊的，掙紮又痛苦，“小諾，能不能想辦法借？或者找世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