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琛接到沈鐸電話的時候正走出富麗大酒店。
“喂。”磁性的嗓音,從他身旁走過的人都不由看他一眼。
“有件有趣的事,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帶笑的聲音傳來,聽的出沈鐸興致很高。
然而,落進傅庭琛耳裏,也不過爾爾。
“不感興趣。”淡漠的語調溢出,傅庭琛坐進車裏。
沈鐸也不著急,“我看見你之前讓我救的那個女人了,就在剛剛。”
手機裏沒聲音了,但沈鐸知道傅庭琛在聽。
他看向夜色下流光溢彩的彩燈,彎唇,“輕舞飛揚,來不來看你了。”
傅庭琛抬眸,視線落在前方濃墨的夜色,“去輕舞飛揚。”
……
溫諾一走進輕舞飛揚,濃烈的煙味,酒味便襲來。
與此同時,光著膀子,紋著紋身,穿的流裏流氣的男人也出現在視線裏。
她沒來過這個地方,但聽過這個地方。
這裏頂尖的人不會來,來的都是中層,底層的人,甚至中層人都少。
要不是輕舞飛揚的老板大有來頭,中層的人都不會來。
這裏太掉價。
穿著清涼的女人在賭場裏穿梭,男人賭博時的喊叫聲,和女人的調情聲,以及賭場裏的音樂聲,嘈雜的像搞促銷的大賣場。
一走進去江鳳枝就不敢一個人往前,她拉著溫諾,手不停的抖。
溫諾也沒掙脫她,就讓她拉著,臉色冷淡的看著這裏的一切。
忽的,江鳳枝停住,手顫抖的指向前方的一個長桌,“那個,那個光著上身,全身都是紋身的人,就是他……”
因為看見那個男人,江鳳枝說話的聲音都不穩了。
沒辦法,那個男人簡直不是人,要不是自己後麵跟了一個有勢力的人,她根本就甩不掉那個男人。
可沒想到,十年了,他突然就出現在雲市,還看見了浩浩。
她不能讓他把浩浩帶走,他要把浩浩帶走,浩浩就完了。
溫諾看著那男人,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你確定?”
她看向江鳳枝。
江鳳枝點頭如搗蒜,“確定,就是他,我死都不會忘記他!”
說著這話,江鳳枝眼裏有了恨意。
盡管這恨意藏在了恐懼裏,溫諾還是看見了。
“嗯,你回去吧。”她轉身朝前。
江鳳枝愣在那,“我……我回去?”
“嗯。”
江鳳枝當即跑出去。
溫諾,是你要我走,可不是我自己跑的,要出了什麼事,你到時候可別怪我。
很快,江鳳枝跑出輕舞飛揚。
溫諾至始至終頭都沒轉一下,腳步也未有絲毫停頓。
她來到胡波身後,叫,“胡先生,我想跟你談談我弟弟的事。”
溫諾聲音不大,清清淡淡的,但就是這樣的清淡讓喧鬧的賭桌安靜下來。
一桌子五大三粗,渾身上下散發著汗臭味的男人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