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畫麵裏的冰山忽然顫動起來,猶如地震一般,轟然倒塌,淪陷。
“不要!”蘇映月想要呐喊,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隻能看著蘇瀚墨跟著冰山一起沉淪進地脈深淵。
劇烈的無助感讓蘇映月猛然驚醒,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呼吸著輕鬆的空氣。
“映月,你醒了?”月狂連忙坐到床邊,替她輕輕拍背,“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蘇映月感覺到是月狂在照顧自己,輕輕點了點頭。
不管是哪個夢,都那般的蒼涼而孤獨,讓自己的心揪的緊緊的。
他們都是自己的朋友,難道這就是他們的下場嗎?難道他們注定孤獨一生嗎?
蘇映月不要這樣的結果,不想他們都落得那般落寞。
隻是,好奇怪,為什麼沒有萬憂?
“別怕,我在這裏陪著你,等你睡著了我再走。”月狂微笑著安撫著她。
蘇映月看著月狂眼神裏的寵愛和柔和,心一點點安靜下來,再次躺下。
而另一邊,金蘇常歡掀開車簾子,看著這火紅的楓林,疑惑的看向黑衣人,“喂,你確定是這裏?”
“主子,是這裏。北古國在藍蘇國和金蘇國的交界,一年四季都是秋季,沒有春夏冬。北古國便是坐落在這片楓林裏。”黑衣人禦馬停下,下了馬車,替他們掀開車門。
金蘇常歡和雲散對視一看,便跳下了馬車。
入眼的,便是一片火紅的楓林,地麵鋪滿了厚厚的楓葉,猶如大自然的紅地毯,又猶如一片血地。上麵,是遮天蔽日的楓葉,紅的如霞似血,猶如一簇簇燃燒的火焰。
一陣風吹來,葉子“唰唰”的作響,不斷的飄飛而下,宛如一隻隻紛飛的蝴蝶。
接天連地,全是一片的紅,隻有那樹幹,是枯黃的滄桑。
金蘇常歡腳尖輕點,便飛上高空,落在一枝頭,四處眺望。
這樣看去,猶如一片紅色的湖,哪裏有一點其他的顏色?
落回地麵,金蘇常歡憤怒的朝著黑衣人就大罵:“你玩我?這裏哪裏有王國的影子?連一個鬼影都看不見!”
“主子息怒!據說隻有有緣人才能找到北古國,不少俠士仰慕北古國公主,想要見一麵,不遠千裏而來,都掃興而歸,到如今還從來沒有人見過北古國的存在。屬下也隻能送主子到這裏,在這裏等你們出來。”黑衣人解釋。
金蘇常歡鬱悶的想直接扇飛他,說的如此神秘?竟然從來沒有人見到過,為什麼月狂還要讓自己來?難道是逗自己玩?
“先不要生氣,既然有傳說,就一定有可能,無風不起浪。難道你不想為映月找‘玉心泠’了?”雲川掃了他一眼,便泰然自若的邁步走進了紅楓林。
金蘇常歡連忙跟上前去,詫異的打量他,“雲川,你不會也喜歡蘇映月吧?”
雲川眉心一頓,眼底閃過一抹驚愕,卻是很快就平靜什麼,“她是蘇國郡主,也會是我主子的夫人。”
“嘖嘖……”金蘇常歡搖了搖頭,“我看不像,你連這個楓林到底有什麼樣子的危險都不問,就毫不猶豫的走進來,我可不信你會如此忠誠。”
雲川瞥他一眼,懶得和他解釋,加快腳步就往前走去。
“沉默就是默認!”金蘇常歡也跟著加快腳步,緊緊的跟著他,上下打量他,“況且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像一個下人,不會是為了效忠你家主子。”
“我不是效忠,瀚墨也是我朋友。他現在昏迷不醒,我自然得替他照顧好郡主。”雲川目不斜視的繼續往前走,淡淡的拋出一句話來。
金蘇常歡搖頭一笑,不罷休的調侃,“解釋就是掩飾。看你每次看蘇映月的眼神,我就知道幾分了。”
雲川邁開的步子僵硬在原地,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恨不得一拳揍飛他。
“被說中了心思,惱羞成怒?”金蘇常歡搖著頭拍他的肩膀,“雲川兄弟,沒必要掩飾什麼。蘇映月那女人本來就很多優點,喜歡她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雲川一把掀開他放在自己肩頭上的手,頭也不回的繼續走。
是,喜歡蘇映月卻是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可是他的身份不容許他喜歡,他是蘇瀚墨的朋友,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
而且他清楚蘇瀚墨的性格,向來不會對女人動情,這麼些年來,也就蘇映月能夠讓他有在意。
所以在友情和愛情之間,他選擇了前者。
至於蘇映月,有那麼多的人愛她,也不會少自己一個,將這份感情默默的放在心裏就好了。
金蘇常歡見他真的有些生氣了,才不再說話,隻是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看來雲川和蘇瀚墨之間的友誼真是深厚,到了連愛情都可以放棄的地步。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了很遠,可是整個林子因為全是楓林,所以幾乎一模一樣,也無法辨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