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朔像是打紅了眼一般,見方楚楚這般的不吭聲,他手中的鞭子微微用力,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打在方楚楚的身上。
方楚楚覺得自己的頭更暈了,耳邊似乎傳來“嗡嗡”的耳鳴聲,身上的疼痛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了,她輕輕的蠕動了下自己的手指,卻發現全身軟軟的,根本就使不上勁來。可身上夜辰朔的鞭子還沒有停下來,她艱難的抬起頭去仰望夜辰朔。他就像個嗜血的修羅一般,方楚楚心裏黯然,這回她可能挺不過去了,不過要是死了能見到自己的娘親就好了。
方楚楚顫巍的笑了笑,闔上眼睛,奄奄一息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住手!”一個月牙色的身影閃到夜辰朔麵前,從他的手上奪過鞭子。然後蹲下身去探方楚楚的鼻息。
“祁鄖,你什麼意思?”夜辰朔幽冷的眸子閃過一絲的戾氣。
“什麼意思,你不是看到了嗎?”祁鄖匆匆的瞥了夜辰朔一眼,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一個藥瓶,打開藥塞,倒了幾粒褐色的藥丸讓方楚楚含在顎下。
做好這一些,祁鄖才抬頭,直直的看向夜辰朔,生氣道,“夜兄,我現在真的很後悔當初答應你的那件事情。她也是有爹娘生,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情……她現在的日子過的也應該很殷實。可現在……都是我把她害成這樣。多大點事情啊,你就至於對方楚楚動這麼大的刑罰。芊芊的手雖然被熱水燙到了,但隻要抹下膏藥,半個時辰後就會消腫。可是她……“祁鄖伸手把方楚楚的兩隻手攤開,放到夜辰朔的麵前。夜辰朔微微一怔,這才知道方楚楚手上的傷口竟然這般的深。
“夜兄,有句話我以前不想說。可現在不得不說。你以前說你後院裏的那些女人都是才狼虎豹,可是我倒是想問下,既然那些女人那麼可惡,她們為什麼沒人敢在你表妹這裏動手腳?後院裏的女人你是知道的,沒有她們不敢的,隻有她們害怕的。”
夜辰說臉色一僵,不明白祁鄖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這個自然是因為芊芊心善,再加上本王對芊芊很看重,她們自然不敢再芊芊這裏動手腳。”
祁鄖淡淡一笑,倆個梨渦淺淺的顯露出來,“夜兄,水至清則無魚。虧你還是從小還是在宮中長大的。”
“祁鄖,你什麼意思?”夜辰朔臉色陡然一變,緊緊的攥住手中的鞭子。
祁鄖輕輕挑了挑眉,“我沒有意思。王爺,在下看她受了很重的傷,想為她醫治一番。請王爺首肯。”
“祁鄖,你……”夜辰朔冷眸犯幽光。
可祁鄖直接抱起方楚楚,就離開了院子。
嗬嗬。他夜辰朔被感情蒙蔽住了眼睛,他可不是傻子。
有些事情以前不說出來,隻是因為不關他的事情。
可現在,是她把這個女人拉進來的。
就當是他欠她的了。
“祁鄖!”夜辰朔從身後躥上前,擋住祁鄖的去路。
他的冷眸掃了一眼他懷裏的方楚楚,方楚楚雙唇緊咬著唇瓣,臉色蒼白,額頭上已經有細密的汗珠滲透出來。
“王爺。”祁鄖挺身上前,目光不懼的迎向夜辰朔。
“這種賤人,隨便到外麵叫個郎中瞧瞧就可以了,何須你親自醫治她。“夜辰朔的目光有些躲閃,但語氣依據是硬邦邦的。
祁鄖淡淡一笑,意味深長道,“王爺,說起來還是我對不住他,她現在受了傷,我自然得善後。”
“那是她咎由自取。”夜辰朔冷瞪了一眼方楚楚,“如果不是她故意失手潑了芊芊茶水,本王又何須這樣。”
祁鄖好笑的挑眉道,“王爺,在下剛才說的那話你不信,那就算。但是我還是想補充一句,就剛才您在場的情況下。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故意失手打破茶杯,惹怒你的。”
夜辰朔斜眯起眼睛,“祁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王又怎麼會不懂。隻是……芊芊是怎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芊芊她善良柔弱,小時候還救過本王的命,平日裏遇到一隻受傷的小動物她都會好心的去幫助它們。倒是方楚楚這個賤人,她到底怎麼迷惑住了你。讓你這般的為她說好話。”
祁鄖嗤笑,心裏暗笑夜辰朔平日裏處理公事時睿智無比,可遇到感情的事情,就這麼的傻氣。
“王爺,在下先帶她回去醫治了。你也知道她現在還有用,沒有了她,芊芊小姐的病也是治不好的。”
方楚楚咬著牙齒和疼痛做抗爭,模糊的聽到祁鄖說了這樣一句話,她頭腦有些混亂,剛要去細想,卻不料馬上有一陣強烈的疼痛感襲來,她眼前被一片黑暗罩住,整個人迅速的昏厥過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