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相信方楚楚的為人,但是他知道這件事情的關鍵與取決於夜辰朔。
夜辰朔對他表妹的寵愛,不可能會輕易的放過方楚楚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幹,輕輕抿了抿嘴唇,唇瓣也是幹裂的。
“唉”,他心裏輕歎了口氣。
如果沒有師命的話,他萬萬不會將她拉進這個圈子裏。
祁鄖的心裏被濃濃的愧疚所填滿,就連他那隻金色的眼睛也變得妖冶許多。
倚蘭卻是自發的跪了下去,不停的磕頭,“王爺,這件事情都是奴婢的錯,您要是想罰,就罰奴婢吧。這事情跟方夫人一點關係都沒有。王爺,奴婢知錯了!至於表小姐暈倒的事情,奴婢剛才看到表小姐向夫人衝過來……”
“你還敢胡說!”春苗跑上前,就要去抓倚蘭的臉蛋,“明明是你們夫人先言語挑釁在先的,我們家姑娘也是被你們給你們夫人推暈的。你和你的主子都是下賤的人!”
方楚楚站在那裏,不悲不喜,臉上完全沒有什麼害怕的表情,她知道這時候這件事情她既說的清,又說不清。說的清是因為,隻要夜辰朔肯信她的,那倚蘭的話就是見證了。
反之,夜辰朔要是不相信她的話,無論她說什麼話都不會讓夜辰朔相信的。
這一切隻看夜辰朔到底信誰的了。
不過,顯然夜辰朔和他的表妹“青梅足馬”,柳芊芊是“嬌弱無辜”的,她是蠻橫的賤人,夜辰朔在這事上又怎麼會聽她一個外人的話呢。
與其這樣,索性就不說了。
反正,等待她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當然了,春苗這個時候自然得給自家的女主“造造勢”,她聲嘶力竭的指著柳芊芊頭頂上的那個因摔倒在地而起的大包包,痛聲的控訴著,“王爺啊,你一定要為表小姐做主啊。方楚楚她恃寵而驕,她欺負表小姐……表小姐好可憐啊……嗚嗚……表小姐,你快醒醒睜眼看看,表小姐……嗚嗚……方楚楚,你好狠的心啊,是你把表小姐推倒在地的……表小姐啊……嗚嗚……你好可憐啊……”
春苗的話聽在夜辰朔的耳朵裏,越發的不高興。芊芊隻是暈了過去,她這麼一哭,又像什麼事情。心情不好,在她還沒有把話說完時,揚手也結實的打了春苗一記耳光。
春苗嚎啕大哭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她捂著被打的臉頰,抽噎的把還要控訴出來的話又童童的咽回肚子裏。
祁鄖也看春苗不慣,上前用力的擠開春苗,冷嗤道,“不懂醫術,隻會嚎,快點讓開。讓我看下。”
他是大夫,又是夜辰朔的座上賓,春苗自然不敢得罪她。
當即的便隻能捂著臉頰,委屈的遁到一邊。
“王爺,讓我來給芊芊小姐把把脈。”祁鄖麵上一臉的凝重。
夜辰朔當即的就點點頭,扶著柳芊芊。祁鄖人家的術業就是替人看病的,這有沒有事情隻要一摸脈象就知道了。這也怪春苗剛才給她提示的話裏沒有提祁鄖,要不然她打死她她也不會用上這招“苦肉計”的。
“祁鄖,芊芊她怎麼樣了?”
夜辰朔望著祁鄖那緊繃著的臉,一顆心惴惴不安。
“沒事,沒什麼大礙。大概是天氣轉熱了,芊芊小姐中暑了吧。”他強調性的把“中暑”倆字加重音調。畢竟嘛,為的就是暗中的反駁春苗說的是方楚楚把柳芊芊推到在地那一套。
“那她怎麼樣才能醒過來?”
“沒事,有我在,這點小病,還怕什麼。”祁鄖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心裏確是暗自的腹議著想要整人你是必須付出代價的。就比如……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布包,攤開那小布包一看,裏麵整齊的排列著繡花針般大小的尖針。拿起一根長針,他抬頭對夜辰朔說道,“我現在給她紮針,馬上就能醒了。王爺,芊芊小姐沒事的。”
夜辰朔隻是瞟了眼他手裏拿著的長針,對他來說,隻要能救柳芊芊就可以。
柳芊芊緊閉的眼皮抽搐了一下,抖了起來。
心裏把祁鄖痛罵了一頓,她本來是想著再堅持下的,可聽到祁鄖又說道,“看來第三針要紮在手心上了”。得了,為了避免她被祁鄖紮成稻草人,她隻好幽幽的睜開眼皮,柔軟的說道,“嗯,表哥,我剛才怎麼了?”
祁鄖嘴角抽搐了幾下,抬頭望了眼方楚楚,兩人的眼神似是充滿了揶揄。
方楚楚低頭鄙夷的瞄了一眼柳芊芊,仰起頭往向壓滿滿樹枝椏的花瓣。
戲唱到這個地步,下麵柳芊芊又該訴委屈,夜辰朔應該差不多要為自己的表妹“撐腰”了吧。
“表哥……”柳芊芊下巴微微一揚,往方楚楚站著的方向瞄去,清麗氤氳的眸子蒙上一層朦朧的水霧,像倆泓清潭,羽扇般濃密的睫毛輕輕闔著,一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可憐人兒的媚態,那般委屈仿佛都要從她的煙眸底端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