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審問衛山的時候,得知消息的慕北寒也很快快馬加鞭地帶著人過來了。
今夜無風,整個山莊都被籠罩在一片死氣沉沉的氣氛裏,尤其冷著臉看著眾人的慕北寒更讓人覺得心裏壓力巨大。
“我不是凶手!”終於從恐懼中回過神來的衛山開始大聲地為自己辯解。
“那你怎會出現在祝皇子的房裏?”審問的人已經由華千歌變成了慕北寒。
“我醒來後已經是半夜了,原本是肚子餓,想出來找點吃的的,結果正好碰見了去出恭的祝玉,我倆站在外頭交談了一下,後來就跟著他一起回他房裏了。”
“因我本身也有事情要跟祝玉商量,於是我便在他房裏待了一會。後來祝玉得知我一天沒吃飯,想要叫人去準備點吃的送到我的房裏,可這時我倆都開始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
“祝玉忙了一天,累了也是理所當然,可我才剛醒,怎麼也不至於這麼快就犯了困……察覺到不對的我正準備開門去叫人,可剛開門,一陣勁風吹進來,瞬間就把屋裏的燭火給吹滅了。”
“而今晚又沒有月亮,黑漆漆的一片,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脖子上一痛,被打暈了……隨後我再醒來,祝玉就已經被害了。”
衛山說的話總體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瑕疵和矛盾,隻是讓人有些好奇的是,“你與祝皇子本身就認識?”
“是。”這點衛山倒是沒有反駁,爽快承認道:“我跟祝玉是一次在外遊曆的時候認識的,後來一直都有書信往來,所以一直都算是好朋友。”
這也就能夠解釋祝玉為什麼會毫無防備地邀請衛山去他的房裏夜談了。
“這些能夠證明什麼!”眾人還在消化衛山剛才說的話,安寧卻已經激動道:“即使你們倆是朋友,可你們倆現在處於競爭關係,保不齊就是你一時眼紅,想要除掉一個對手,所以就殺了玉哥哥!”
安寧的眼眶紅紅地,看著衛山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嗬嗬!”衛山聞言卻是當即就冷笑了一聲,“安寧公主,你難道真以為自己是個人見人愛的寶貝嗎?以為所有人都想娶你?我衛山還真就告訴你,我看不上你!”
“你說什麼,你給本公主再說一遍!”
衛山的話可謂是當著眾人的麵狠狠地打了安寧的臉,而兩人之前就有過矛盾,眼見著此時兩人又要鬧起來,慕北寒終於冷著臉開口道:“都住嘴!”
慕北寒的話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安寧不敢在慕北寒麵前造次,氣呼呼地閉了嘴,而衛山見安寧不說話了,也冷哼一聲,沒有得寸進尺。
“衛山皇子既然說跟祝玉皇子死前在談事情,可否告知是什麼事?”這話是華千歌問的。
隻是衛山卻支支吾吾地,“這是我的私事,跟祝兄的死又沒有關係,你問這麼清楚做什麼!”
看樣子是不願意透露了。華千歌也沒有勉強,屋裏沒了說話聲之後,氣氛一下子又冷了下來。
而假設衛山說的都是實話的話,那凶手肯定是先給他們下了迷藥,隨後才對祝玉下的手,這樣同樣也能解釋祝玉為什麼在遭遇這樣的折磨後卻沒有發出動靜的原因。
因為不是他不想發出,是當時他已經意識不清,沒辦法求救了。
想到這,華千歌悄悄離開,走到房間裏放置祝玉屍體的地方檢查了一下屍體——現在的祝玉屍身被毀得亂七八糟,都省去了解剖的麻煩了。
華千歌認認真真地檢查了一遍,發現祝玉死前確實有吸入迷藥的跡象,而且祝玉的身體致命傷在腹部,也就是說凶手不是事先殺死了祝玉,隨後才下了這麼狠的手。
而是在祝玉有意識但沒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一點一點將祝玉折磨至死的……華千歌想到這隻覺得脊背發涼,就連手心裏都不由滲出了些許細汗。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凶手歹毒至極,而且心裏抗壓能力很強,不然一般人是不可能在旁邊還有一個昏迷的活人的情況下,還能鎮定自若地將祝玉慢慢折磨至死之後再大搖大擺地離開的!
華千歌分析完這些之後,為了避免加重眾人心裏的恐慌,所以並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
而此時在客廳裏的慕北寒已經開始了又一輪的分析——現在山莊裏麵除了慕北寒和他帶來的下屬之外以及死去的祝玉之外,原先一共二十四人。
分別是莊主和五個下人、蒙山和十個侍衛,另還有魏、雲、楚、衛四國皇子,以及安寧,慕子封和華千歌。
假設莊子裏沒有其他人進來的話,凶手就是他們中的其中一個!
“所有人都彙報一下自己晚上的行蹤。”慕北寒端坐在上首,臉色是少見的嚴肅和凝重。
“回王爺,小的晚上一直在房裏睡覺……”最先站出來的是莊子裏的下人。
根據他們的供述,他們五個下人分別住在兩個房間裏,一間房三個人,一間房兩個人,互相可以證明當時大家都在房裏睡覺。
接下來是蒙山手底下的十個侍衛,他們其中有四個分別兩兩一組看守山莊的大門以及後山的出口,另外六人組成巡邏的隊伍,三人為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