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從楚辭嘴裏說出‘不在了’三個字後,慕北寒的臉色當場就變了,“什麼叫不在了?!你再說一遍!”
慕北寒紅著眼睛要衝上去,隻是周圍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一群侍衛攔住了慕北寒,朔風和蒙山也在身後大喊:“王爺,不要衝動!”
隻可惜慕北寒現在什麼也聽不見,他眼裏隻有楚辭一個人的身影,他腦海裏不斷地重複著‘殺了他’、‘殺了他’!
“王爺,請住手!”越來越多的侍衛衝了上來,最後竟花費了七八個人才勉強將陷入癲狂之中的慕北寒給壓製住。
慕北寒再無法動彈,隻能死死地盯著楚辭道:“千歌若是有什麼好歹,本王定叫你不得好死。”
若是普通人說出這樣的話來,很多人興許隻會將這當成一句狠話來聽,可這樣的話從慕北寒嘴裏說出來就是讓人堅信,無論天涯海角,他都一定會履行這個誓言!
“王爺,我等奉皇上之命護送王爺回宮,王爺還請不要讓屬下們難做。”領頭的侍衛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可是礙於皇上給他們下達的命令,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保護楚辭,順便將慕北寒帶回去看守。
“王爺自己會走,用不著你們動手!”一旁的朔風看不下去,冷冷地將那些人撥開,自己扶起了渾身是傷的慕北寒。
但那些侍衛們像是有意防備著慕北寒再動手一樣,依然不曾離開,而是攔在兩人中間,直到眼睜睜地看著朔風扶著慕北寒走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帶著人跟了上去。
而離去時慕北寒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楚辭站在雨中,嘴角帶笑,神色冰冷。
慕北寒不知自己是如何被朔風和蒙山兩人拖著回到了攝政王府的,隻知道到王府門口的時候,雨漸漸停了,而那些跟來的侍衛們各自散開將王府各個出口都圍了個嚴嚴實實,想必是防著他在禁足期間私自出門了。
“王爺,屬下先去請個大夫來給王爺看傷吧,王妃那邊屬下會帶人出去接著找的……”
朔風正扶著慕北寒往裏走,這時一個丫環卻急匆匆地從他身邊過去,並且重重地撞了他一下,朔風當即就皺起了眉,“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呢?”
朔風跟著慕北寒久了,平常也經常板著一張臉,獨來獨往地,是以底下的人也都有點怕他,聽到他訓斥,剛才不小心撞了他的丫環連忙停下來道歉:“朔風大人恕罪,王爺恕罪!王妃娘娘回來了,大夫正在救治,所以……”
“什麼?”丫環話還沒說完,慕北寒卻像突然活過來了一般,伸手死死地抓住了丫環的肩膀,力道之大幾乎能將那丫環的骨頭捏碎,“你說什麼,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丫環疼得都快哭了,隻是委屈道:“回王爺,奴婢說王妃娘娘回來了……”
這下沒等丫環把話說完,慕北寒就拖著一條腿飛快地朝華千歌的房間跑去。
一進華千歌的房間,果然見華千歌正躺在床上,屋子裏還圍了一堆的人,都是來來往往的下人和正在開藥的大夫。
“王爺……”見慕北寒回來,暗香和疏影趕忙行禮,可慕北寒卻連看也沒看她們就直奔華千歌的床前。
“千歌……”慕北寒簡直不敢相信華千歌就這麼回來了,他還以為他真的要失去她了,但在短暫的高興過後,慕北寒立刻發現躺在床上昏迷的華千歌渾身是傷!
那傷口也很奇怪,像是什麼動物的咬痕,大大小小地,好多地方的傷口深可見骨,尤其頭皮還有一塊直接被掀掉,露出血肉模糊的一塊,看起來實在令人心悸。
“這是怎麼回事?”慕北寒問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顫,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憤怒,還是因為太過心疼,又或者兩者都有。
“回王爺,奴婢也不知道,王妃娘娘才剛剛被人送回來,而且一直都是昏迷著的,奴婢們也沒辦法詢問……”
暗香和疏影是華千歌最親近的兩個丫環了,在說這些的時候又忍不住轉過頭抹了兩滴淚,顯然是打心底心疼得緊了。
“王爺,王妃能平安回來便是大吉,王爺也讓大夫先看看傷口,上些藥,好好休息一下先吧……”朔風現在的心情跟暗香疏影是一樣的,看著慕北寒拖著幾乎廢掉的一條腿和一隻手在狂風暴雨裏整整奔波了一天一夜,他的心也跟著在滴血。
“是啊是啊!”疏影也趕緊擦了淚,在一旁幫忙勸道:“王爺先好好洗漱休息一下,這裏奴婢們一定會好生照顧娘娘的。”
在下人們的勸說下,慕北寒一言不發地起了身卻不是先走向屋裏的大夫,而是抬起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狠狠地砸在了牆上,那力道之重就像是要將牆麵狠狠地砸出一個洞來似的。
“叫大夫過來吧。”因怕打擾華千歌休息,所以慕北寒去了另外的院子洗漱上藥。
一切都收拾妥當後,朔風原本要勸慕北寒休息一會的,隻是慕北寒這回卻是怎麼也不肯再聽了,而是自顧自地到了華千歌的床前坐下守護,再也不肯離開半步。
這一守就是好幾天,平常實在熬不住了,慕北寒就趴在床邊小眯一會,但需要給華千歌喂藥、換藥的時候他都是親力親為,不肯假手於人……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真教人看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