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談安歌有一個給力的母家。
原本談家給宮中遞話隻是為了知會談安歌一聲,沒有想到談安歌竟然會詳細問這個案子。談父倒也不藏私,便將事情的開始與經過全都告訴談安歌了。
原本王家公子的案子隻是一個普通的案子,那女子的死狀雖然淒慘,在鄰裏街坊中引起不小的動靜。但是,一開始卻是沒有過多的人去關注的。
特別是在京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貴族雖然愛惜自的羽毛,但是,每個大家族總會有那麼幾個紈絝闖下禍事。紈絝再不懂事,也是各大家族的子孫,通常父母雖然會罵自己的兒子不爭氣,但是還是會為自己的孩子善後。
京城就像一個巨大的圈子,彼此都牽連著彼此。就算是談父,手上也多少有過這樣的案例——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潛規則。身處於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楚融帝最看中談父的一點,便是談父懂得輕重。知道根據每件事情的具體情況作出最合適的抉擇。
但這一次他卻選擇上報給楚融帝,未必沒有看出了一個小小庶民竟然能求到自己麵前,背後是有推手的原因。
就算談父不允許那個庶民求見楚融帝,那個庶民還會通過別的官員求到楚融帝那兒去。若是事情鬧大了,楚融帝反倒還會過來責怪他沒有遵守好自己的指責。
至於事件的真相……
“談大人說他也不知道,他隻是看了那個人的狀書。知道那個被下令腰斬的替死鬼是無罪的。仵作驗出女子是前一天深夜裏死的,但那個人卻在前一天確切的不在場證明。”妙顏道。
“那麼,那時為何不說?”談安歌沉思道。
“因為此事影響不太好,那家人愚鈍,一開始也沒想到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便不肯說。直到後來,那家人想說的時候,已經遲了。”
談安歌來了興趣,“是因為什麼?”
妙顏有些難以啟齒,“好像是因為那男子與另一名已為人婦的夫人偷情。那家夫人和丫鬟均能證明他一晚上都在別處,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作案條件。”
談安歌眯著眼,眸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原來是如此。”
妙顏道,“娘娘可有什麼高見?”
談安歌問道,“既然父親也不知道這起案件的真凶是誰,而距離案件發生的時間又有一段時間了,證據什麼的也很難獲取。而且……或許那個王公子真的是無辜的呢?”
妙顏驚訝道,“娘娘,那王公子行事向來荒唐,從前還幹出過強搶民女的事情,你忘啦?你從前一直罵他不知檢點,怎的這次竟然替他說話?”
談安歌道,“我有這樣說過嗎?”
——那大概是原主說的,畢竟她那時候還未穿越過來。
*
而在王府內,真正的當事者也因為這件事而焦頭爛額。
王天睿跪在王大人麵前,隻差沒有對天發誓,“父親,兒子真的沒有犯下這種事。”
王大人沉默地坐在上位,他是最了解他的兒子的。雖然王天睿行事荒唐,卻不是那睚眥必報的小人。但若要說他殺人,就算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前段時間,就算京中有流言傳出,他也不曾在意過,反倒還叫人將流言壓了下去。
王家人從來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老爺……”王夫人不忍看到兒子的慘狀,“現在陛下要插手這件事了,睿兒該怎麼辦是好啊?”
王大人被夫人吵得頭疼,“閉嘴!”頓了頓,他說,“我們這是被算計了。還能怎麼樣?現在甚至都不知道幕後人到底是誰。”
“可是……馬上大理寺就要過來要人了……”王夫人不知所措道。
“那就走一趟。”王大人一甩袖子,“想必大理寺的人念在我的麵子上,並不會惡劣地對待你。你且在大理寺安心待著,為父在外麵自會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