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你是建文帝
胡岩裕之所以發愣,是因為出來的這個人的打扮,既像個和尚又不似個和尚;說他象個和尚,是因為他穿了一件僧袍,雖然那僧袍很是破舊,連本色看不出,但那確實是僧袍的樣式,這一點胡岩裕還是認得的;說他不似個和尚,是因為他頭發竟然比自己的還要長上許多,已經是黑白相間了,也看不出多大年紀,那發式也不像是頭陀。
“難道這麼偏遠的孤島上還有僧人修行?這佛法也太廣大了吧?也許此人是個世外高人,也說不定?還是萬事小心為上。”胡岩裕在心裏暗暗打定了主意。
那人也是上上下下把個胡岩裕打量了個夠,見他衣著怪異,顏色是黃綠相間,上衣下褲,應該算是個短打扮,而且在腰間還插著一把短刀,也是一愣,立刻提高了警惕,道:“你是幹什麼的?你是來殺我們的?”
胡岩裕被他的話弄了個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此人是為了躲避仇家,才隱居到這海外孤島上?看來他是鬧誤會了。”想到此,打了個愣神忙解釋道:“你大概是認錯人了?我隻是路過這個小島上來隨便看看,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殺你做什麼?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呢?"
那人聞言立刻不似剛才那樣緊張了,略帶歉意地笑了笑道:“看來是我老眼昏花認錯了人,讓你見笑了。不是最好,不是最好!敢問這位壯士尊姓大名?”
“在下胡岩裕,途經貴島,多有打擾,敬請見諒。未知大師法號怎樣稱呼?”胡岩裕咬文嚼字地說道。
那人聽了胡岩裕的問話,滿臉疑惑地輕聲重複了一句“法號?”
“難道你不是個出家人嗎?”胡岩裕以為自己說錯了,忙又追問了一句。
那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僧袍,才恍然大悟道:“又讓你見笑了,這法號多日不用,都差點忘記了,貧僧法名應能。”
胡岩裕感覺這個叫應能的說話,很是別扭,越看越不象出家人,“這和尚連自己的法名都會忘記了?難道此人也象湖海散人一樣?不過看他這樣子,可沒有湖海散人那麼大。再說他說話的用詞也很怪,記得出家人稱俗人都是叫施主的,這人說話‘你’呀‘你’的總不象那麼回事?還是先問問這是哪裏吧?”思念至此乃道:“那請問大師,這座島叫什麼名字?”
應能似乎也意識到剛才自己的錯誤,也開始注意措詞了,見他問話,乃道:“此島名叫聖心島。胡施主從何處而來?”
“我是從那邊一個叫福波登島過來的。”胡岩裕說著抬手遙指了指南方遠處,這個島的名字是他根據當地人的發音音譯過來。“請問大師,這裏有吃的、喝的嗎?如果有的話,請大師行個方便,我在海上已經飄流了好幾天了。”
應能聽胡岩裕是從南邊來的,好像又放心了不少,道:“敢是胡施主未曾用膳?不巧得很,”說著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現下是早膳已過膳飯未到。如果施主想喝熱水,眼下也沒有。”胡岩裕現在哪還有心情挑肥揀瘦,有水喝就行了,忙道:“大師大可不必費事,有口涼水喝就行。”
“既如此請施主在此稍後,我去去就來。”應能說著轉身進了屋,隨手還關上了籬笆門。
胡岩裕聽到應能進了房子,和裏麵的人說著,從聲音中大致能分辨出應該是三個人,他現在耳力好得很,不過裏麵的人說話也很小心,這讓他也隻聽了個大概。三個人在商議該怎麼辦?胡岩裕聽著沒有對自己不利的言語,也就放下心來。
過了一會兒,聽得那籬笆門響動,應能又走了出來道:“胡施主,讓你久等了。請隨我到屋裏坐吧,我們住持有請。”
胡岩裕早就聽到他們商議的了,讓他進去並不感到奇怪,隻是奇怪這裏竟然還有個什麼住持,“難道這還真是座廟?”想到這忙道:“多謝大師!大師先請。”應能也沒客氣,當先就進了屋,胡岩裕也隨後跟了進去。
進到屋裏來,胡岩裕仔細打量了一下屋內,一看之下,更覺不象座廟了,屋裏不又說大佛像,就連個小佛龕都沒有,隻有一張破舊的方桌擺在那裏。方桌左邊站著一個身穿破僧袍的和尚,年齡大概和應能差不多的,隻是長相比應能斯文了許多。桌後麵倒是坐著一個年輕的和尚,隻是此人相貌怪異,你道有何怪異?
原來他長了一個俗稱“半邊月”的腦袋,就是腦瓜子半邊鼓起來,半邊歪起來的那種。你們大家都看見過月亮吧,就是當月亮圓到一半的時候那個樣子。這大概是出生的時候缺鈣,腦袋過軟,小時候睡覺又不正,把個腦袋睡偏了,才會偏成這樣。穿的也是一件僧袍,隻不過比應能他們倆個的稍微好些,也好不到哪裏去,也就是一個半斤一個六兩的差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