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衝沉入心神,試圖尋覓心口位置那血影之蛇蹤跡,卻隻覺朦朦朧一片,似乎有一層迷霧遮蔽,一無所獲。
睜開眼,搖搖頭,張望周遭,正值亥時,那九名衙役早已不知所蹤,這群混蛋,就這麼丟下自己跑了!
沒有了手下,這三輛銀車該如何是好?
幸而韓衝體力大漲,好似有著用不完的力氣,朝著來路疾速狂奔,那九名衙役大多受傷不輕,此刻應該跑不太遠。
果然,追了半個時辰,隻見前方那幾個膽小鬼相互攙扶,踉踉蹌蹌,嘴裏還罵罵咧咧朝來路縮頭縮腦返回。
“站住!”韓衝一聲怒喝,九名衙役嚇了一跳,撲通,齊齊跪地求饒,哭喊妖怪爺爺饒命雲雲。
“哼!張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韓衝氣的一跺腳,真是一群豬隊友,實在指望不上!
“啊!是韓副總捕!您沒死?”幾衙役使勁揉搓雙眼,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嘴巴張的能放下個雞蛋。
“你們巴不得本總捕死了才好,都站起來,回去!那無頭鬼已經被本總捕用火燒死了!”
韓衝順便查了一下係統,此刻精氣值才回複2點,連個火苗子都吐不出來,還真有些危險!若是那老狐狸去而複返,還真得引頸就戮!
“是是是!小的們遵命,韓總捕神威蓋世,壽與天齊!”
“丫丫個呸的,快走!”還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韓衝笑罵一通,心中卻十分受用。
趕著九人,心絮翻飛,如今那縣令確係狐妖假扮,卻不知那公文是真是假!
不過就算是真,又關自己何事,那狐妖斷了右臂,難不成還敢回去誣告自己不成!
“頭兒!咱們還去沛俊府嗎?”
“去個球,打道回府!那縣令是狐妖假扮的,那公文也屬偽造之物,咱們隻管將庫銀押回府庫,等待上官處置!”
韓衝坐於銀車之上,打坐努力恢複精氣,幸得那老狐狸被嚇破了膽,卻是沒敢再來,直至天明,韓衝精氣值已然恢複到12點,足可高枕無憂!
辰時,韓衝一行已大搖大擺的回歸縣衙,惹得縣中百姓撓頭稱奇。
還未等韓衝歇歇腳喝口水,卻隻見縣衙之中,孔力言正低頭哈腰的衝著一位穿淺青色,配鰈石帶,苦瓜臉朝天鼻的魁梧大漢畢恭畢敬的告罪賠笑。
正巧看到韓衝等人回來,孔總捕如蒙大赦,趕忙快步走來,將韓衝拉到了一邊。
“韓副總捕,你咋回來了,可曾看到縣令大人?這位是提刑司允州分司的九品司差王鴻達王大人,一大早就來到縣衙要見縣令大人,大夥找遍了後衙也沒得蹤影,可把我給急瘋了!”
孔力言嘰裏呱啦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把後者都給聽懵了,頭嗡嗡響。
“孔總捕,你且容在下喝口水先,折騰一宿了,快把我累死了!”
韓衝繞過兩人,直撲衙內裏堂,見到茶盞就往嘴裏倒,終於解了渴。
“好你個小捕快,見到本官居然無所見禮,毫無禮數可言,速去把你們縣令找來,看我不治你小子的罪!”
那朝天鼻司差氣哼哼,抖著官衣踱步來到主位坐下,輕蔑至極的劈頭蓋臉嗬斥一番。
“哈哈,原來是王司差,久仰大名,隻是在下連夜押運庫銀回衙,著實怠慢。不過,縣令大人恐是回不來了!”
韓衝學著那王司差模樣,同樣撣了撣官服,背著手、墊著腳笑道。
“哦?你此話何意?”那朝天鼻這才正眼看了韓衝兩眼,依舊不溫不火問道。
“實不相瞞,那縣令李誠乃是狐妖易容假扮,勾結鬼物盜取庫銀,昨夜又故技重施,命我押運庫銀,趁機殺人越貨。隻可惜被我斬下一隻狐爪,決計不敢歸來繼續扮演罷了!”
“你你你!小小捕快,居然如此信口開河,堂堂縣令,身處縣衙之中,我大奉朝每一座公府均是由欽天監開光金匾鎮壓,一幹鬼怪妖魔均不敢入內,縣令又豈會被妖物取而代之?”
韓衝眉頭微皺,此事卻是隱秘,他也是第一次知曉,難道說那老狐,妖老成精,妖力深厚所致?
“這個在下卻是不知,不過在下可是將那狐妖前腿撿回,有此為憑!”韓衝將狐妖妖腿從儲物袋中取出,放在案幾上,供其查看。
“這!這這!果真妖邪!這狐爪居然如此之巨!簡直聞所未聞!”
“還未敢問大人,何故前來清淺小縣,如今縣令不知所終,說不定已為那狐妖所害,在下等也好助您一臂之力不是!”
看著那朝天鼻臉色泛白,心神皆驚,韓衝轉而問道。
“沒什麼,最近上峰接報,沛俊府六縣半年內接到失蹤人口案件陡增,命我等司差四處巡查,如有異常,你等應即刻稟報與本官,共同前往查實!”
“是!”韓衝與孔力言對視一眼,各自心驚,看來這沛俊府時局著實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