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午悅這一躲不要緊,蘇承上完全暴露出來了,那柄飛錘嗖地一下,精準打擊到了他後腦勺!
“砰——”
蘇承上腦袋開花,鮮血飛灑,倒地不起。
“哐當——”
飛錘又在空中劃了幾轉,砸在喜床上,塌了。
這動靜不小,風午悅的心跳都快了幾分,她努力平複,雙眼突然有些輕微的癢痛,澀意漲滿。
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幾乎聽不到腳步聲,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雪鬆氣息越來越濃,完全感受不到他在走近。
紅色袍擺微蕩,一雙金線黑靴,停在風午悅麵前。
風午悅還保持著蹲下的姿勢沒有動,她眼睛很不舒服,淚水不受她控製,落下來。
宗持看見地上的水痕,笑了一聲,短促但嘲諷拉滿,“哭?你給誰看?”
聲音醇厚,帶著男人特有的疏朗,令人迷醉,可他字字冰寒,冷意如刀,直叫人心頭發緊。
風午悅對宗持的到來,什麼感覺也沒有,畢竟她知道劇情走向。
她此刻淚水嘩嘩地流,怎麼擦也擦不完,無奈又無力。
她身體真的不好,骨子裏就是嬌弱的,對大環境的適應力比較差,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時,身上會有奇奇怪怪的不良反應。
簡單理解一下,就是水土不服。
這次莫名來到這個地方,淚珠就像不要錢似的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啪——”
一把匕首,突然扔到風午悅腳邊。
風午悅淚眼模糊,但還是看清了這是什麼東西。
頭頂,宗持的聲音響起,“不忠的女人,我不要,當然,也不會輕易放過!念你初犯,留你全屍,自我了結,就算完。”
風午悅:“……”
喵的,不愧是原書最大反派,果然難搞!動不動就要人家死,連個餘地都不給留。
風午悅撿起地上鋒利的匕首,觸手冰涼。
她站起來,眨掉晶瑩的眼淚,要仰頭才能看全宗持的臉——
他膚如山巔雪,細膩剔透,仿佛天地間的一抹神韻幻化。
五官深邃立體,線條猶如濃墨勾畫,明晰超然,雙眼皮下的鳳眸精光如妖,尾端上勾,豔如荼靡花開,清如半湖寒山。
紅唇冷薄而飽滿,是再名貴的胭脂都描染不出的色彩。
好一副狗樣子。
風午悅對於要她命的人,從不做好評。
她將匕首靠近脖子,幽幽地問,“我死了,你會開心嗎?”
宗持這是第一次看到風午悅的臉。
他死死盯著她,無法用言語形容她的美,隻能承認——她擁有一副什麼都不做,就能輕易抓住人心跳的樣貌。
更何況,她在哭。
骨子裏就有摧折欲的他,隱隱升起一種讓她哭得更厲害的衝動。
宗持想要她死的心,有一絲動搖。
如果,她真的後悔跟別的男人有私情,並且真的有以死贖罪的覺悟……他就留下她。
宗持看著她那雙被淚水淹沒的眼睛,語調帶著沙啞的蠱惑,“會。”
所以,小東西,別讓我失望。
隻要讓我看到你要死的誠意,我就會救下你。
風午悅笑了,拿著匕首的手一動,卻不是自裁,而是甩手就將匕首扔出了窗外。
“有點沉,手都酸了。”
她揉了揉拿久匕首的手腕,淚眼汪汪回看宗持,語氣歡快,跳躍著針鋒相對,“那真不巧,我就是見不得你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