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柳川河獨自回到柳家,離得很遠便看到不遠處花光閃爍,他知道那是上山去找秦氏的隊伍。
此時都已經下山…他們找到了人。
柳川河緩緩走近,袁野沒有表情的看著他,片刻後躬身說道:
“節哀!”
話音剛落柳川河不自覺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雖然不是自己母親但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難受,悔恨,一些陳年舊事湧上心頭。
柳川河早已經猜到了結果,往前走了兩步,背對著袁野說道:
“卷宗中抓住劉嬸腳踝的“怪物”並不是凶手,她隻是精神有點異常,你們的查案方向錯了”
袁野屏住呼吸,嘴巴動了動,又聯想起什麼,豁然開朗,但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並沒為案件發生了進展而高興。
“明天去林家抓人,早上去衙門,結案”柳川河平淡的對著袁野說道。
話音剛落,袁野重新又愣在了哪裏,要說剛剛是驚訝,此時他的麵孔足矣用錯愕來形容。
袁野眯著眼重新問道:
“明天破案?”
柳川河點了點頭,沒有回應。
兩天破案,他從來不敢想的。
但身為一個捕頭片刻後他又回過神來,重新平複心情,眼前這個柳寸“侄子”說的話已經不是他能聽懂。
做的事也不是他能看懂,但他的身上卻有一種讓人莫名信任莫名安全的感覺。
片刻後,袁野也消化掉了這句話的重量,對著一旁的捕手說道:
“埋伏在林二家門前,明天進行抓捕”
幾名捕手點了點頭,快速離去。
柳川河輕步走到柳家門口,盯著地上蓋著白布的秦氏,腿一軟跪了下來。
為了自己重生的身軀,也為了養育這麼多年的原主人,磕三個頭或許是最後的感恩。
一旁的李河一臉懵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這個人,對著一旁的捕手問道:
“這是誰?”
捕手笑道:
“柳寸的侄子”
李河一臉豁然開朗的樣子,沒有再問。
柳川河磕了三個頭,重新站起,裹了裹身上的衣物,便徑直往家中走去。
李河對著一旁的捕手說道:
“把她抬到衙門,竟然故意扮作妖物,殺死自己的丈夫,明天交給縣令”
話音剛落,柳川河停下了腳步,微微遲疑一下,轉頭盯著不遠處的李河語氣陰冷的說道:
“今天秦氏你們誰也抬不走!”
死不能複生,尊重逝者,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
李河腦袋一炸,整個人愣在了那裏,他沒想到這個侄子說話如此衝,想說什麼但又沒有說出來。
尊重家屬意願,是衙門一直在強調的事情。
袁野聽到吵聲,快步走來,身體微微彎曲,恭敬的對著李河說道:
“李兄我看抬到衙門這個舉措有點欠妥,捕手門找人累了一天,明天商議也不遲”
李河見袁野給了自己台階,自己也喝了不少酒有點頭痛,就沒有再說,甩了甩袖子,消失在夜色中。
袁野派人將秦氏屍體抬到堂屋和柳寸並排放置,片刻後回到門前和柳川河告辭,之後便離開了柳家。
柳川河回到偏房,心情微微有些低落,掀開衣袖,隻見手臂上的兩個疤痕消失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