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上,人聲嘈雜。
屠夫此時正在剁著豬胸間的排骨,砍累了便將刀立在案板上,擦擦漢,目光來回在街上掃動。
突然,前方一聲馬叫聲驚起,緊接著鏗鏘的聲音響起:
“官府查案,速速讓路!”
隻見街邊的人速速讓開一塊道路,袁野微微抬起頭,一眼便瞅見了前方的一個黑色牌匾。
“土家豬肉鋪”
門麵前,屠夫站在那裏眼神隨意掃動,瞬間,四目相對。
屠夫擦汗的手停在半空中,手中的汗巾徒然掉落,下一秒瞳孔放大,心跳加快,呼吸加重,想抬腿就跑,理智戰勝了他想跑的衝動。
袁野盯著他快速下馬,其他幾個捕手也圍了過來。
一些吃瓜群眾也相繼圍在一起,七嘴八舌。
袁野拿出腰牌,舉過頭頂看著麵前的屠夫冷冷說道:
“官府查案,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屠夫摸著手中的屠刀,來回摩擦,冷笑一聲:
“你們衙門想抓誰就抓誰嗎?我又沒有殺人?耽擱我的生意你們陪我錢嗎?”
袁野麵目陰冷,呼吸平緩,舉過頭頂的腰牌沒有收回,喝道:
“官府查案,請配合”
屠夫將毛巾放下,踮起案子上的屠刀,指著袁野,另一隻手錘在案子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我不配合怎麼了?”
說罷他將身體移過桌旁,走近袁野對麵,靠近他的臉龐,小聲說道:
“我不配合怎麼了?”
袁野麵無表情,將腰牌收回,往後退一步,看著屠夫。
下一秒,屠夫隻感覺脖子一緊,呼吸困難。
屠夫瞳孔緩緩出現血絲,手中的屠刀掉落,視野往下移,隻見袁野一隻手鎖在他的喉嚨前,險些將他踮起來。
屠夫嘴中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你…練過…體?”
“不知道柳寸死的時候有沒有這麼難受?”袁野沒有搭理他的話鋒。
話音落,屠夫落,他胸口來回起伏,出現劇烈咳嗽,幾個捕手將其連忙製止住,拖著向衙門走去。
…
“屠夫李農,你可知罪?”司縣令平淡的看著屠夫。
屠夫沒有了剛剛的氣焰,深吸口氣,緩緩吐出,又看了看一旁瑟瑟發抖的林二,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知罪”
屠夫閉上眼緩緩吐出三個字。
“你為什麼殺害柳寸?”縣令追問道。
“他不尊敬我!他不聽我的話!他就該死!”屠夫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露出原有的霸氣,臉龐上蠻橫的肌肉來回跳動。
“他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們有主仆關係嗎?”縣令平淡的聲音下像是藏著一座冰山,令人聽後渾身發冷。
屠夫眉頭一皺,嘴角逐漸笑了起來,回應道:
“他是佃農,他就要聽我的!他不聽我的他就該死!他憑什麼不聽我的?”
話音剛落,縣令將手中的驚堂木重重的拍在桌麵上,站起身,麵色憤怒,順手抓起岸邊卷宗,扔到他的臉上,爆嗬道:
“佃農怎麼了?你是什麼?”
“哈哈哈,他就聽我的,他就要聽我的!不聽我的不行…不行…”屠夫抱著頭痛哭,場麵逐漸失控,身體發抖。
“把他們二人壓入刑房”
身旁的捕手連忙向前,將林二屠夫二人拖走,壓入刑房。
隨著二人被壓入刑房,縣令如同泄氣的皮球坐了下來,揉著眼睛,微微泛紅。
庭堂中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周圍人大氣不敢出。
片刻後,縣令調整好狀態,微笑的看向柳川河,沒有拐彎磨腳的說道:
“柳小兄弟最近再幹什麼差事?”
柳川河眼神上翻,連忙躬身,低頭笑著回應道:
“並無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