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沉默了片刻,道:“主人,你這麼做,考慮過老二的感受嗎?”
鬱秋:“什麼?”
係統道:“老二若是知道,你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了大徒弟,他會發瘋的。”
鬱秋沉默了。
“要不我把卷軸撕成兩份,給他們一人一份如何?”
“那老三呢?”
鬱秋抓狂了。
管不了這麼多,莽就對了。
卷軸都拿到手了,連老天都在眷顧她,總會有辦法送出去的!
黑雲顛下,無涯穀底。
此處氣候溫暖,四季常青,駐紮著魔尊及他的手下。
鬱秋正愁著怎麼進去,就看到了一個熟人的身影,便追了上去,笑吟吟道:“赫連,赫連你怎麼在這裏?”
赫連是烏綺雲身邊一隻男狐妖,生的好看,性情溫和,見了她未免一驚,行了一禮,細聲細氣地說:“護法大人,小的是依照上頭吩咐,送這些戰俘來見魔尊大人。”
鬱秋順著他所指看過去,微微揚了下眉。
所謂的戰俘,大多是鳳凰台的女修,一個個都相貌出眾,皮肉養的極好,身上甚至連皮外傷都沒有,隻有手上牽著鐐銬,模樣溫順,看樣子是被特意調/教過的。
“哇,”鬱秋以手掩唇,笑道,“這些都是送給魔尊大人的嗎?他一個人消受得了這麼多?”
赫連臉色古怪,皺著眉頭道:“護法大人?”
“我隨口一問,你不用在意,”鬱秋目光落在其中一名女修身上,瞅著有幾分眼熟,想了想道,“你既然是來送禮的,怎麼幹站在這裏不進去?”
赫連溫聲道:“無涯穀有無涯穀的規矩,未經許可,不得擅自入內,小的正在等魔尊大人的答複。”
“喔。”
鬱秋一副恍然的神色,心裏卻道:“老二這人,可真會端架子,會享受。”
“要不這樣,”鬱秋走過去,搭了下赫連的肩,笑了笑,“這些姑娘們呢,我替你送進去,你呢,該幹嘛幹嘛去,烏綺雲大人那裏還需要你吧?”
赫連垂著眼,耳根發燙,忙搖頭道:“這可不行!”
“怎麼不行?”鬱秋道,“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赫連皺著眉,神色古怪。
鬱秋便將他拉到一旁,給他看了一樣東西。
“這……”赫連驚愕不已,“護法大人,這……”
“別囉嗦了,”鬱秋極小聲地在他耳邊說,“烏綺雲大人已經讓我做下一任妖皇了,這事我隻偷偷告訴你,你千萬不要聲張。”
這麼勁爆的消息,當然得藏住。
赫連煞有介事地點頭,竟是對此深信不疑,將俘虜鐐銬的鑰匙交給了鬱秋,徑直地離開了。
支走了赫連,鬱秋二話不說將鐐銬解開了。
眾人滿臉難以置信,不知鬱秋是敵是友,隻警惕地看著她,也不敢立刻逃走。
“你是鳳凰台刀宗之女,”鬱秋斂了笑,朝其中一女修道,“我認得你這張臉。”
那女修惶恐地看著她,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別擔心,”鬱秋安撫道,“你們既然已經被我救了,就不用再趟這狼窩了,這一戰馬上就要結束,你們抓緊一點,回南方去吧。”
刀宗之女猶疑不決,朝她身邊的人看了一眼。
“仙尊,”另一名女修站了出來,慌忙道,“可是您放走了我們,您該如何跟烏綺雲交代?”
鬱秋:“那就不交代了唄。”
“那魔尊呢?”女修道,“魔尊性情陰鷙,您若是把我們全都放走了,到時候他一定會大發雷霆,說不定還會派人把我們全部抓回去!”
鬱秋:“。”
“至少,讓我跟你進穀,”女修一把抓著刀宗之女的手,一副忍辱負重的神情,含淚道,“讓我代替我家主子,去服侍魔尊,小婢心甘情願!”
鬱秋若有所思,將那女修往身邊一拉,朝其他人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就這一個,其他人都散了吧。”
眾女猶豫不決,那女修朝她們使了個眼神,才丟下鐐銬,慌忙告退。
鬱秋便帶著這名女修,大大咧咧地進了無涯穀,順手折了枝梅花,拿在鼻邊嗅了嗅。
仙魔一戰,幽境一片焦土,唯獨這無涯穀中花開不斷,分明就無人把守,卻也無人敢闖,分明就在黑雲顛下,卻不受戰火殃及,這便是魔君見寒的威懾力。
鬱秋索性不裝了,梅花枝拿在手裏,若無其事道:“素來聽聞鳳凰台易容高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聞言,女修臉色一變。
鬱秋轉身看著她,稍一揚眉:“你才是刀宗之女,對吧?”
女修立刻出掌,鬱秋手中梅花枝一掃,貓擊靈蛇一般敏捷、準確,她道:“怎麼不聽人把話說完?刀宗就教了你這麼個不成器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