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坊市中心,有一處占地數十畝的高大宮殿,裝修得富麗堂皇,引人奪目。
它便是大名鼎鼎的藥王閣,藥王穀下轄的店鋪,也是坊市中實力最雄厚的商行。
蕭震一路從坊市大門走過來,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既然他要將掩月令牌處理了,當然是要利益最大化了。
在整個坊市中,除了藥王閣,還真的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當蕭震走進去時,店鋪裏已經有十數人分散在七八個櫃台旁挑選貨品。
這時候,一位短衣打扮的小廝大方踱步,迎了過來。
“這位師兄有禮了。敢問師兄,有什麼是在下可以代勞的?”盡管小廝言辭懇切,說話彬彬有禮,但不知是他有意還是無心,直接橫擋在蕭震麵前,將他去路擋住了。
蕭震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穿著,原來是對方嫌棄自己實在是寒酸了一些。估計他被當成了散戶的那種修行人。別看對方隻是一個小廝,他再怎麼說也是藥王閣的外門弟子,身份地位比起不入流的散修高多了。
“怎麼?我不可以進去?”蕭震並沒有暴怒,同樣淡淡地說道。
近些年來,他一直窩在山門修行,極少出來走動,所以較少人認得他。
但是,他畢竟執掌了太玄門十年,身上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隻是眼神一瞄,小廝的心裏便咯噔了一下,不由得有了畏懼之心。
“沒有。師兄這邊請。”小廝急忙後退幾步,讓了好幾個身位。
“把你們的掌櫃叫出來,我這裏有一個大買賣。”蕭震說話的時候,還一邊拍著自己腰間的儲物袋。
既然他有心將那些注視太玄門的眼神移開,那麼他索性就鬧大一些。隻要把風聲散播出去,山門那邊自然就解了圍。
“師兄,在下乃是藥王穀外門弟子。你若是有什麼買賣,我就可以做得了主了,不用勞煩掌櫃師叔。”一聽到對方開口就要見掌櫃,這位藥王穀外門弟子寸步不讓,毫不鬆口。
能在這裏坐鎮的掌櫃主事人,一律都是築基期修士。哪裏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隨便喊出來的。
如果他這麼不知輕重的話,硬是把小買賣當成了大買賣,那麼他這份差事也就到頭了。
他在煉丹上沒有什麼天賦,硬是托了很多關係才找來這裏。按照規定,每成功完成一筆生意,他就能多少抽一些傭金,一個月下來也能積攢上百枚靈石,已經不比那些二階中品的煉丹師差了。
“我要拍賣一枚掩月令牌,你做得了主嗎?”蕭震將單手掩在嘴邊,低聲說了一句。
盡管他說話的聲音不大,還故意壓低了嗓音,但是在場十數位修士,哪一個不是修為高深之輩,全都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中。
一石激起千層浪。
實在是“掩月”二字的分量太大了,可謂是如雷貫耳。眾人聽了之後,紛紛朝著蕭震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前麵的那位小廝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忙不溜地往二樓跑。跑到一半,他又回轉下來,對著蕭震說道:“師兄,請隨我來。我馬上去將掌櫃師叔請出來,與您協商。”
說完後,他直接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張傳音符,交待幾句後,送了出去。
這時候,蕭震看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便心安理得地跟在對方身後,往二樓的貴賓室走去。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不用一時三刻,整個坊市就應該基本知道此事了。到那個時候,就算藥王閣要耍手段的話,也由不得他們了。
等到蕭震剛剛坐下,下人們都還未上茶,就有一位身著宮裝的黃衣女子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這位道友,可是你要拍賣掩月令牌?”她一走進來,就出聲問道。而且,她堂堂一築基期修士,還以“道友”相稱。
蕭震馬上側著身子,站了起來,說道:“正是在下。”
他感受到對方身上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靈壓,確實眼前之人正是築基期修士。盡管對方對他極為客氣,但是他不可如此拎不清輕重。
修行界還是有輩分存在的,對方高了你一個境界,你便需要執晚輩之禮,不可妄自尊大。要不然,人家隨便下個黑手,便夠一壺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