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諜影重重(1 / 3)

第二十三章諜影重重

我打開一看,那是一幅我再熟悉不過的地圖,我的家鄉、中國Q市的地圖。貝克告訴我,那裏有一個中國軍方的秘密研究所,這個對外隱稱為1433研究所的地方,擁有一件讓全世界政府、軍火商饞涎欲滴的機密——中國某戰略巡航導彈最終數據圖紙。

二組辦公室裏,沈萌走進來,將一疊審訊記錄放到一臉頹然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發呆的秦雲麵前:“這是秦風的審訊筆錄,你看看吧。”

“全招了嗎?”秦雲掃了一眼筆錄,抬頭看著沈萌。

“全招了。”沈萌笑道,“而且基本上沒用我們問話。本來我們考慮到秦風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準備了一大套審訊計劃,最終全沒用上。他是從頭到尾像講故事一樣把所有事情都講清楚了。”

“那就好!”秦雲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這個……我不看了。”

“你必須得看,這是處長的命令。”沈萌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不僅是讓你了解秦風的整個經曆,最重要的一點是咱們要通過秦風的交代製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沈萌說完,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秦風愣了一下,最終將目光定格在麵前的審訊筆錄上。說實話,他想看,可又確實不敢看。猶豫了許久,他還是將那筆錄拿起來,從頭到尾看了起來。

我叫秦風,跟你們的同事秦雲是孿生兄弟,所以關於年齡、籍貫這些事情我就不多廢話了。

我就從當兵那年在國境線上發生的事情說起吧——

那天,我記得是7月9號,星期三,輪到我們排出去巡邏,我們排長重感冒正在住院,我是代理副排長,由我帶隊。那片叢林,我們稱之為“3號區域”,是我們這個連防線的重點區域,經常會有偷渡者或毒販從那裏偷入國境。到了3號區域之後,我按照規定,將全排戰士分成眾多巡邏小組,三人一組。

我自己帶的這個組有兩個人,一個叫田榮軍,一個叫彭波,是兩個老兵,軍齡比我還長一年,那一年也是他倆在部隊的最後一個夏天。我記得當時叢林裏悶熱得要命,我們沿著既定的路線在叢林中巡視,沒過多久渾身都濕透了,一路下來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最後我們到達國境線邊緣。按照程序,我們要在那個位置向國境線以外了望,確定對麵是否安全。我們選了一個位置,我剛剛拿起望遠鏡,就覺得眼前一黑,後腦像被錘子砸了一樣。臨倒下去那一刻,我發現我們腳下的灌木叢裏突然跳出來幾個披著吉利服的人……

醒過來時,我發現自己被捆綁著關在一個小木屋裏,兩個戰友就綁在我身邊,我們的嘴全被膠帶封著,說不出話來,隻能用眼神交流。我們不知道身處何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那群毒販們闖進來,對我們一通毒打,我才隱約得知,那裏已經不是中國境內了,而是境外一個武裝販毒組織的老巢。

那些毒販恨死了我們這些邊防軍人,把我們往死裏打,往死裏虐。他們用削尖的竹子戳進田榮軍的肛門裏,一直往裏戳,直到竹尖從他的嘴裏穿出來。他們用刀把彭波的肚子劃開,將他的內髒一件一件割下來……要不是她闖了進來,我早就被他們打死了。

她叫納溫,是這個販毒組織首領昂山的獨生女,我第一眼看到她時,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她和那些凶殘的毒販聯係起來,她很漂亮,漂亮得讓人不敢直視。納溫喝止了那些毒販,又讓他們把唯一沒死的我拖到外麵,叫來毒販裏麵的醫生給我敷藥。看到我遍體鱗傷,納溫居然流下眼淚來。

納溫帶我去見了她的父親昂山,當時昂山的身邊坐著幾個身材高大的白人。事後我才知道,這幾個白人是雇傭兵,是昂山花高價雇傭來的教官,用來訓練他自己的武裝,而我們三個便是這幾個教官送給昂山的見麵禮。昂山見了我很熱情,之後就向我提出要求:他要我給他畫出所在部隊巡邏的路線圖和巡邏時間表。我一開始堅決不答應,昂山就走出去,把剛剛被毒販們割下的彭波的心髒拿了進來,當著我的麵一片片地割下來下酒……我怕了,嘴上說不答應,心裏已經怕了,我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後心髒也被昂山挖出來下酒吃。

昂山又把我關了起來,讓我考慮考慮。當天晚上納溫又來了,她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求我答應她爸爸的要求。我至今都不明白那天晚上是怎麼了,我把納溫拿來的一壺酒全都喝光後,居然占有了她……第二天一早,我就成了一個徹底的背叛者。昂山很高興,給了我許多錢,並且答應把納溫嫁給我。他讓我安心地待在那裏,又命人找了一具身材跟我差不多的屍體(確切地說是專門選了一個活人殺死)。等那具屍體和我兩個戰友的屍體腐爛得差不多了,他才命人潛到國境線內,把屍體埋了起來。

我留在了昂山的販毒組織裏,和納溫雙宿雙棲,成了昂山的女婿,整個組織的人見了我全都是一臉的媚笑。從那兒以後,這個組織偷運毒品入境的風險大大降低。那時,我也曾冷靜下來,為自己犯下的罪惡自責不已、痛不欲生。可是我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回頭了……而每當我看見納溫,將她擁在懷裏時,又邪惡地想,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在這樣的矛盾中生活了很長時間。那段時間我不斷地自責,不斷地自我安慰,唯一能發泄的,就是跟著那幾個雇傭兵教官拚命地訓練。

我練就了一身本事,槍法、戰鬥技能都不在那些教官之下。那些人走後,我成了昂山那支武裝的領導者,幫著他武裝運毒販毒,幫著他帶人與其他毒販火拚,我成了他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