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文鬥(1 / 2)

戴幼公喜道:“吳中詩冠之名,老朽也是如雷貫耳啊,”

“素聞吳中徐文卿,為人疏狂,不拘節,更是文彩風流,吳中才氣有十,你獨占八鬥,又愛醉酒吟詩,三杯入口,便能吐出錦繡篇章,”

“看來今日老朽要沾了東陽兄的光,得以一飽眼福了。”

“學生才疏學淺,不敢當幼公先生讚譽。”

徐文卿連忙欠身道,不過臉上神情卻不見緊張謙虛,帶著兩分清傲,朝李東陽施禮道:

“不過今日東陽先生出吳,學生確是歡欣鼓舞,早已作下一詩,以表離情,同時也祝願東陽先生……”

就在這時,邊上傳來一聲刺耳之極的笑聲:

“嘿嘿,我這酒怎麼越喝越酸,還有股惡臭,原來是一群腐儒酸丁在這裏大冒酸氣,真是倒胃口。”

若是平常,江舟肯定會阻止燕五招惹麻煩。

不過他剛剛喝了不少酒,有點懶洋洋地不想動。

而且他也聽到這些書生剛才的話,讓他有些不滿。

便任由燕五瞎鬧,隻在一旁帶著醉酒人的那種傻笑,樂嗬嗬地看戲。

一眾白麓學子頓時大怒。

“何人膽敢大放厥詞!”

幾個白麓學子拍桌站起,尋聲望來,見到江舟和燕五兩人,不由麵露不屑。

一人怒聲斥道:“原來是兩個皂吏酷役,走犬爪牙,聖人門徒當前,大儒高賢當麵,也敢口吐狂言!”

“可知我等一紙狀書,遞上太守府,便能剝了爾等這身狗皮!”

此人的謾罵很是刺耳,本來還覺得不好意思的江舟也皺起了眉。

“好哇!”

燕五更是一蹦而起,毫不示弱地拍桌子:

“爺爺我正好當膩了這差事,你要有這本事幫爺爺解脫,爺爺我給你斟茶倒酒,磕頭認錯!”

“就怕你子是母牛拉屎不擦腚!”

這話讓對方愣住了:“什麼意思?”

燕五歪嘴斜眼:“臭牛逼!”

那人一張臉瞬間就通紅,嘴唇皮子都發抖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有辱斯文,有辱斯!”

這些書生何曾聽過這等粗鄙之語?

別那個書生,江舟都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嗆得臉通紅。

跟燕五廝混也有些日子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子有這樣的才能。

邊上一個衣飾頗為華麗,透著貴氣的書生冷冷道:“姚兄,不必如此,此等皂吏人,本就言語粗鄙,齷齪不堪,與彼等計較,憑白失了我等身份。”

“身份?什麼身份?”

燕五冷笑一聲,幹脆拉出凳子,一腳踩了上去,雙手叉腰,一副要舌戰群儒的架勢。

一張嘴已經口若懸河:“口口聲聲家國下,除了在這裏吐些酸詞,發些牢騷,還能幹什麼?”

“你嘴裏吃的喝的,可有半點是憑自己得來的?身上穿的戴的,可知道是從哪裏來的?”

“屁都不懂,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隻知滿口吐酸尿。”

“要是言虞山知道自己的徒子徒孫都是你們這般模樣,非得氣得從地裏爬出來,抽死你們這些不孝子孫!”

“這就是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東西的身份?”

“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