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不由追問道:“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別的就罷了。
捕風使這個東西,就相當於大稷的王牌特工。
除了皇帝,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裏。
但天下間任何一個角落,卻都有可能有他們的存在。
不過有他們存在地方,必定有著極為重要的人、事、物在。
捕風使每一個都極為難得,輕易絕不會動用。
皇帝親遣捕風使,潛伏刀獄多年,先不說是為了什麼,且說這有什麼必要?
帝芒貴為大稷人皇,天下雖大,何處不是王土?
刀獄雖重,卻也大不過他帝芒,他想幹什麼不能光明正大?
就算不想讓人知道,頂多頒下一道秘旨意罷了。。
“我隻是一個綠林頭子,這些大人物背後的秘密,我又如何知曉?”
鶴衝天此時卻笑道:“能知道這些,也不過是我手下人多了些,耳目廣些,”
“那些權貴要做什麼事,都怕髒了手腳,免不得在江湖上雇些人手,江湖才多大?雇來雇去,還不都是那些人?”
“他們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這個綠林頭子。”
“不過,也僅限於此了,皇帝老兒的事兒,我是沒那資格也沒那本事聽得到的,”
“但這江都城內外的事,卻少有我不知道的,我看十有八九,便與多年前的一樁舊事有關,”
“兄弟,在你叫我一聲大哥的份上, 不妨告訴你,這些人, 這些事, 怕是都是因這樁舊事而起”
鶴衝天說到這裏, 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壓低聲音道:“兄弟, 你們刀獄裏頭那塊鎮妖石,怕是假的!”
“真的鎮妖石,早在許多年前, 就被人換走了!”
說完,他盯著江舟的臉,似乎在等著看到江舟大驚失色的模樣。
卻沒想到,江舟隻是神微微一怔,便恢複了正常。
鶴衝天不由奇怪道:“兄弟, 你就這反應?你難道不驚訝嗎?”
“啊?”
江舟回過神來, 連連點頭道:“驚, 太驚訝了!”
鶴衝天:“……”
“你是不是看我鶴某人是大老粗, 就真以為鶴某人是傻的?”
“大哥哪裏的話?我隻是想到一事,有些走神罷了。”
江舟忙道:“不瞞大哥, 此事其實我也早有懷疑。”
他並沒有敷衍。
鎮妖石是假的, 他確實從早就有些懷疑。
當初吳郡刀獄鎮妖石破碎,他隻以為是薛妖女搞的鬼。
不過自從在江都城經曆了許多事,也知曉了許多隱秘之後,懷疑的種子就種下了。
不是他看不起薛妖女,別說是她,就算是山鬼, 也未必能輕易毀損鎮妖石。
隻不過他沒有確切的證據, 一直不能肯定。
而且,他也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在刀獄如此嚴密的守衛下,無聲無息地觸碰到鎮妖石,還能將之毀損。
聽了鶴衝天這一番話,他的許多疑問便豁然而解。
除了皇帝老兒,還有誰能無聲無息地在刀獄中對鎮妖石下手?
帝芒不是毀了鎮妖石,他是將原本的鎮妖石給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