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現在是痛,並爽。
射殺太白金星那一箭,不是幾乎,是真的已經將他榨幹。
要不是他有導出元陽的神通,直接從太白金星屍身上采補元陽,那一箭真就要了他的小命。
可不要誤會。
所謂的元陽,其實就是命元。
太白金星位居上仙,生機雖逝,可這屍身中的元陽卻是充沛如海。
既然已經殺了祂,犯了彌天大罪,江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趁著天庭再來之前,把太白金星給吸幹榨幹。
隻是他現在才發現,這是個多麼天真的想法。
給他幾百年時間,或許還有幾分希望做到。
一個個新穴竅在開辟,他的道行也在猛漲,江舟也顧不上思慮太多。
人丹四轉,人丹五轉、六轉……
道行法力有飛速猛漲,還遠遠看不到極限。
都說朝聞道,夕死可矣。
他這路子說不上“聞道”。
但哪怕死,他也要爽過再死。
……
在江舟死命地吸采太白金星之時。
三界之中,不乏因他一人而起波瀾。
某處仙山福地。
“素霓生,你果真欲離洞天,不聽長者命,非要去涉入那罪人劫波之中?”
一位道骨仙風的霜發白須老者,盤坐石上,睜眼正色道。
素霓生跪拜在前。
“他並非罪人,以一己薄軀,身擔大業,澤被蒼生,實乃大勇大智之為,素霓生欽佩不已。”
“請祖師開恩。”
老者也不置可否,隻道:“你可知,天威浩蕩,此事早成定局,即便你去了,又於事何補?”
“反倒是憑添因果,道生坎坷。”
“一個不慎,還要卷入劫波中,萬劫不複。”
素霓生隻是垂首道:“請祖師開恩。”
老者忽道:“吾賜你那袖裏青蛇何在?”
素霓生麵現踟躕:“請祖師恕罪,弟子已將此寶借與那友人護身。”
“罷了。”
老者歎息搖頭:“因果早定,豈是人力能為?”
“既是如此,你去罷,隻望你日後莫悔。”
素霓生沉聲道:“弟子不悔。”
“你去罷。”
老者擺擺手,闔上了雙眼。
素霓生三拜叩首,便起身離去。
待他離去,老者才緩緩睜眼。
他身後嫋嫋雲煙忽然散開,顯露出另一尊人影。
老者竟起身朝那人恭敬行了一禮,口呼祖師。
“祖師,素霓生此去,不知福禍,弟子鬥膽,敢問祖師為何不讓弟子攔著他?”
素霓生在正陽洞天一眾後輩弟子中,也是傑出之輩。
老者十分看重,否則也不敢如此冒犯眼前這位正陽祖師。
石上端坐之人,頭紮雙髻,袒胸露腹,滿麵虯髯。
聞言笑嗬嗬道:“事已至此,吾與你說了也無妨。”
“此事,卻是與昆侖上那兩位聖人有關。”
“啊?”
老者一驚。
正陽祖師笑道:“木公金母欲斷先天甲木、辛金之根,棄雜求純,以純陽、純陰之根證大道,”
“他便是木公斬出的甲木之根。”
老者駭然:“什麼!?”
“這……”
正陽祖師沒有理會他的驚駭,搖頭道:“木公大道,係其一身,本因福澤連綿,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