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猛獁之殤(2 / 3)

整整一個上午,他都鬱悶地坐在這裏,姐夫莫斯利告訴他,這件事情現在很嚴重,嚴重到連他也兜不住的地步,因為現在總統閣下也坐不住了!

再有半年多就是F國大選,總統閣下要尋求連任,現在處在關鍵時刻。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策劃了這個驚天陰謀,寄希望於打擊中國,為自己的連任謀求政治資本。

除此之外,總統閣下還擔心,這件事情一旦暴露出去,將會是整個F國的一次重大政治醜聞,不但國際社會嘩然,國內在野黨也會窮追不舍地發動攻擊,恐怕就連國民也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們的政府居然如此卑鄙。

這樣的擔心不無道理:那個精心選定用來當替罪羊的文森戰隊先是堅決退出任務,之後又莫名其妙地同意執行任務,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炸彈沒炸,文森戰隊也突然消失了。兩名派去跟蹤的特工回來報告說,他們曾經在路上莫名其妙地遭到兩個巡警的盤查,而兩個巡警都是黃種人,盡管在F國的黃種人數以百萬計,也有相當一部分人的確在政府部門工作,但是後來的事情證明這不可能是一個巧合:還是那兩個巡警,帶著一輛大房車衝過了軍警檢查站,並成功地逃脫了聯合搜捕,至今下落不明。文森戰隊裏沒有黃種人,他們很可能是中國人。他們要真是中國人,就可以直接說明中國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這次陰謀,並且和文森戰隊一起成功地破壞了這個陰謀!

這真是一場噩夢!

然而噩夢還在繼續,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兩天的時間內,艾特接連接到猛獁在中國設立的幾個分支機構的噩耗:這些分支機構幾乎同時遭到了摧毀,偽裝成“外企”、“F國語培訓班”、“F國旅行社分社”等等的分支機構一夜之間人去樓空,那些精心培養出來的機構精英們均下落不明。與此同時,艾特又發現,自己多年來派到中國各行各業的間諜們也幾乎在一夜之間全都與組織失去聯係,神秘失蹤了。

莫斯利告訴艾特,發生這樣的事情隻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說猛獁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亡羊補牢,將這件事造成的損失盡可能地縮小。為此,F國已經采取了幾個緊急措施:

第一,召開記者發布會,承認(其實是不得不承認)的確在L市發現了大批烈性炸藥,並恬不知恥地說這批炸藥用途不明,但是初步確定與境外某個仇視F國的恐怖組織有關。這個措施使大批國內外媒體相信了F國的坦誠。

第二,秘密派出多路人馬,全力搜捕文森戰隊和神秘的黃種人,力求滅口。這個措施沒有任何效果,因為龍衛等人正安全地待在LUCK物流公司,而文森戰隊經過長途跋涉,已經秘密出境,不知所蹤。

第三,要求中央情報局和艾特全力清查可能隱藏在組織內部的間諜。因為F國人也不傻,發生這一係列的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組織內部出現了內奸。

所以,艾特現在除了沮喪,還有一件最重要的腦部運動,就是好好想想自己的組織裏到底誰最有可能是內奸。

艾特當然想到了費德勒,因為整個計劃,除了總統、莫斯利和他本人外,隻有費德勒全盤知道。不僅如此,費德勒是猛獁組織的聯絡部長,他同樣有機會接觸到組織的全部機密檔案,包括組織架構名單。

艾特將自己的懷疑報告給莫斯利,沒想到莫斯利毫不客氣地說:“我寧願相信你艾特是間諜,也不會懷疑費德勒!”

莫斯利給出的解釋不無道理:首先,費德勒是中央情報局的元老級人物,幾乎參與了情報局十幾年來所有的重大任務,從來沒有出過紕漏。後來,猛獁的工作屢屢受挫,艾特遭遇了空前的壓力,關鍵時刻莫斯利決定把費德勒派到猛獁來,給艾特做聯絡部長。對此,費德勒毫無怨言,上任後兢兢業業。第二個原因更有說服力:費德勒要真是中方的間諜,不符合邏輯。因為艾特能想到的,費德勒更能想到,要是他真的出賣猛獁,傻子都能懷疑到他,他如何自保?沒有哪個間諜會做這樣的傻事。而且費德勒自己就是猛獁組織的核心人物,猛獁的那些秘密對他來說根本不是秘密,假如他要是叛變了,大可以帶著這些東西直接叛逃中國,何必把機密給了中國,自己還留下來受死呢?

可不是費德勒,又會是誰呢?艾特想破了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費德勒的辦公室裏,芭娜小姐的處境有些危險。一分鍾之前,芭娜小姐再次把自己打扮得性感嫵媚,在費德勒麵前晃了好幾圈。自從進入猛獁,成為費德勒的助手之後,芭娜小姐就一直在這樣做。整個日光大廈的人都知道,芭娜小姐有意於自己的上司,甚至有相當一部分男士都羨慕費德勒部長,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芭娜都是一個絕美的尤物。

可是這位費德勒先生似乎有什麼毛病,對芭娜小姐的頻頻獻媚視而不見,整天板著個臉,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就沒有別的話,有時候還會讓芭娜小姐下不來台。好在芭娜小姐並不以為意,鍥而不舍地勾引著費德勒。

不過現在芭娜小姐有些絕望了,因為今天與以往不同,費德勒居然掏出槍來對準了她那火爆的胸部。

“您這是怎麼了,費德勒部長?”芭娜驚恐地看著槍口,委屈的眼淚刷地流下來,“您不喜歡我,我申請調到別的部門就是,您不至於……”

“你的演技可真好,芭娜。”費德勒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麵,目光冷得嚇人。

“演技?”芭娜驚訝地說。

“對!演技。”費德勒說,“你的眼淚恰到好處,表情、聲音和語氣運用得也絕對專業,就連微微顫抖的身體也很到位,但還是請你收起那一套吧!”

“您……到底在說什麼?”芭娜依舊楚楚可憐

費德勒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芭娜,R裔,F國國籍,19XX年出生,20XX就讀於F國國防學院,成績優秀,畢業後就職於F國中央情報局,同年被R國情報部門發現並成功策反,成為R國間諜,代號珊瑚。兩年前,你被中央情報局秘密派往猛獁組織,成為我的助手。在猛獁工作期間,你按照R國情報部門的指示,不遺餘力地想通過美色段對我進行策反,我不為所動,你的計劃失敗,但是你堅持不懈,先是製作了我的指紋模板,近期又成功破譯了我的工作電腦密碼,並從中竊取了大量絕密情報提供給R國情報部門。你做得很出色,以至於在我發現你並掌握你的真實資料之前,存在我電腦中的與中國有關的情報,都幾乎在與R國共享。芭娜小姐,我說得有錯嗎?”

“您在說什麼呀?我真的聽不懂!”芭娜努力掩飾著內心的慌亂,表麵上絲毫不露破綻,“您居然說我是R國間諜?您有什麼證據呢?”

費德勒笑了笑,一手拿槍,另一隻手從抽屜裏拿出遙控器,對麵牆上的電子屏幕隨即打開。他又從西裝內兜裏掏出一個U盤,插入與電子屏幕連接的電腦上,輸入密碼,電子屏幕上隨即出現幾十段視頻。費德勒依次播放,每段視頻都清晰地記錄了芭娜坐到費德勒電腦前開機,竊取資料等詳細過程。

這時,費德勒反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的牆壁,牆壁上那幅由幾萬個不同顏色的小點組成的抽象畫很有畢加索的風範:“芭娜小姐,你自以為知曉日光大廈所有監控探頭的位置,可還是忽略了一點,那幅畫上的幾萬個小點中有一個連接著畫框後麵的針孔攝像機,這是我個人安裝的,整個日光大廈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