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小臉為何這麼瘦?
是這幾天遭受了折磨,還是這些年吃的不好?
還有略顯粗糙的小手,一定沒少幫媽媽做家務吧?
你才六歲啊,就已經要幫家裏分擔生活的沉重了嗎?
這些年,你和媽媽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青青……”
抓著小手在臉上摩挲,葉擎天的心都要化了。
滾燙的熱淚再也忍不住,一滴滴的砸在了床單上。
“青青,你出生的那天,爸爸就應該陪在你身邊,可我沒有。”
“你牙牙學語時,我應該教你,可我沒有。”
“你蹣跚學步時,我應該在旁保護你,可我沒有。”
“你第一次上學,我應該送你一本書、一支筆,可我也沒有。”
“你最寶貴的童年,我全部都錯過了,就算是這樣,你還苦苦的盼著爸爸回來。”
“你怎麼跟媽媽一樣,也這麼傻呢?”
“我葉擎天何德何能,值得你們這樣用情?”
“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
站在門口,聽著葉擎天自責而遺憾的傾訴,弓爾彌鼻子發酸,抬起手捂住了嘴巴。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七年征戰,無論麵對什麼樣的強敵,無論身負多麼重的傷,葉擎天吭都沒有吭過一聲,更別說灑下熱淚了。
可此刻,在麵對青青時,他卻像個孩子一樣哭了。
弓爾彌不敢想象,如果營救晚了一步。
如果楚淩煙跟青青不幸遇害,葉擎天該怎麼麵對?
一夜白頭?
還是心死當場?
曹家!
這一切都是拜曹家所賜!
就算滅他滿門,也不足以泄恨!
想到此,弓爾彌取出了兩個東西:“殿主,小主現在需要靜養,而且有件事情,我必須彙報給您。”
點點頭,葉擎天擦幹了熱淚,給青青蓋好被子退出了臥室,接過東西看完,語氣又變得冰冷。
“這是追蹤定位的芯片,哪裏來的?”
“……”
弓爾彌麵露不忍,瞟了瞟臥室的門。
葉擎天心頭一緊,聲音顫抖起來。
“是青青,青青身上的,對……嗎?”
“不隻是小主,夫人身上也有一個,從她們腋下皮層中取出來的。夫人沒事,但是……”
“但是什麼?”葉擎天緊張的嘴唇發白。
“但是小主年幼,因為埋置過深,已經傷到了神經線,雖然我已經盡了全力,還是存在些風險。”
“什麼風險?”葉擎天的牙齒都在打顫。
“小主左手的手指,有可能……會喪失知覺。”
轟!
葉擎天渾身的殺氣溢出,眼中瞬間布滿了血絲。
轉瞬間,又變得死水般平靜。
這一幕,看的弓爾彌眼皮直跳,她跟隨葉擎天多年,從沒有見過殿主這樣的表情。
京州的天,是徹底要塌了。
不管是誰,都別想撐起來。
“告訴蕭雄,封鎖京州,一個曹家人都不能出去。另外,製作請帖,分發給京州各界的掌權人。明天中午十二點,我請他們參加殺賊大會。到時讓他們好好看看,曹家那群畜生,有多麼肮髒惡毒。”
“是。”
“還有,把曹子陽和曹天美兩個雜碎裝入狗籠子,派人好好“伺候”的同時,也拍些視頻送去曹家,再替我捎兩句話給他們。人若不來,這兩個畜生剁碎了喂狗;人若來,帶上足夠數量的棺材。”
“是。”
吩咐下去之後,葉擎天再次看向了手中的芯片。
雖然弓爾彌處理過,但上麵還是沾染著些血跡。
這不僅是青青身上的,也是楚淩煙身上的,更是他葉擎天身上的。
綁架了妻女還不算完,要將她們賣到他國為妓還不夠?
竟然還要安裝芯片追蹤,難道還要時不時找到她們繼續折磨嗎?
眼中寒芒閃過,葉擎天捏的芯片扭曲變形。
“曹家,誰給的你們膽子,敢動我的妻子和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