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要考慮的,並不是任務的成功與否,而是,我們今晚要怎麼樂一樂。比如說,一會兒我們是悄悄的從城守府邸的後院進去呢?還是在正門就開始我們華麗的表演呢?嗬嗬嗬……”炎赤的臉因興奮而有點兒發紅。
“炎赤大人,依您的作風,我們當然是從正門強襲了,這樣,才與您藝術家的氣質相符啊。”
“哎呀哎呀,迪亞你這家夥總是這麼了解我的想法呢,嗬嗬嗬……”
“嘿嘿,大人您過獎了。”
“好,不多說了,現在開始我們驚豔的演出吧!”
然後,二十一個鬼魅般的黑影飄向了巴貝爾的府邸。
看著走過來的二十一個人,城守府邸今晚值班的士兵嘴裏嘟囔著:“媽的,這麼晚,這幫家夥搞什麼鬼?”
炎赤走到士兵跟前,笑著說:“麻煩你去通知巴貝爾,說我現在想要他的命,讓他快點出來見我。”
士兵冷笑著說:“就憑你這瘋子……還是趕快滾回……”話說到一半,忽然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炎赤身後隨從的劍貫穿了他的喉嚨。就在意識逐漸模糊的一刻,士兵看到炎赤揮手,二十一個人陸續走進了大門……
“聽著,你們二十個人分頭行動,消滅城守府的所有抵抗,之後的行動隨你們自己喜歡,總之別玩兒得太大,萬一驚動了龍族的主力部隊,我們會很麻煩。誰知道巫斬空那小子會不會在這時候擺我們一道,故意讓後援來遲,那我們就慘了。”這時的炎赤,完全沒有平時的慵懶和高傲,隻是一邊冷靜地下達命令一邊分析著目前的形勢。
炎赤看著部下們散開,滿意地點點頭,隨即沉下臉,緊緊地握住手中名為幻焰的長劍,向後院走去。他心裏明白,給父親報仇的時刻就快來了。
巴貝爾忽然間覺得,今天是他最後一次撫摸自己心愛的戰戟和盔甲了,多年來的出生入死使他擁有了比一般人更敏銳的直覺,也許,他就是憑著野獸般的警覺,才能活到今天。有一次,他甚至在戰場上被人族的萬餘大軍包圍,在身邊隻剩下不足百名親兵的情況下,竟然憑著直覺,在迂回曲折的山道上突圍成功,創造了龍族史上突圍戰役的奇跡。但是,這次,他的直覺還救得了他嗎?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隨著這腳步聲的臨近,巴貝爾握戟的手也越來越緊。他甚至能感覺到,門外那人的氣息是如此強大,那氣息中所蘊含的無與倫比的壓迫力,竟然異常的熟悉。那緊張的感覺,隻有他二十年前和炎翎決戰時曾經體會過一次。
“該來的,終究會來啊,看來今晚就是償還這幾十年來殺孽的時候了……”巴貝爾喃喃自語道。
“巴貝爾,出來受死!”這略顯女性化的聲音竟仿佛有著無窮魔力,巴貝爾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緩步走出房間。
對麵站著的人是個氣度不凡的青年男子,隻是,那對於男性來說過於俊美的臉使人絲毫感覺不到他身上的陽剛之氣。巴貝爾能強烈的感覺到那雙褐色的眸子中所蘊含的複雜情感:仇恨,辛酸,憂鬱以及掩飾不住的興奮。
此時的炎赤,手持長劍,指向巴貝爾,冷笑著問道:“老家夥,恐怕你不會不知道我是誰吧?”
巴貝爾仿佛陷入了無限的回憶中:“是你嗎?二十年前,那個看著我,眼神中燃燒著仇恨的孩子。炎翎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
“老家夥,看在你記性還不錯的份上,我一定不會讓你死得很痛苦,嗬嗬。”
“既然從軍入伍,本將軍就未曾奢求善終。但是我想求你一件事。”
“說吧,不過我未必會答應。”
“如果我死了,請你放我女兒一條生路。”
“放心吧,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我還想要她也嚐嚐失去父親的巨大悲痛呢。一想到你女兒看著你屍體時會露出的傷心表情,我就忍不住地感到興奮呢。哈哈哈哈……”
“不管怎麼樣,我女兒是無辜的!”
“哦,是嗎?那麼你殺死我父親時有沒有想過我是無辜的?你知不知道失去了父親的我這二十年來是怎麼過的?你知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大代價才能擁有超越父親的實力而重新奪回我們炎家神將的地位?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榮耀毀了一個本該幸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