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陪同在會議室門口的韓夢詩正按著手機回複信息,就看到虞清酒火冒三丈地出來,腳步急促往電梯方向走,連忙追了上去。
“是不是麵試官欺負你了,你別怕,我陪你去警察局報警。”
先前老師說了有些下流的麵試官會借機調戲麵試者,隻當虞清酒是受了委屈,安慰她先冷靜下來。
虞清酒沒說話,脖頸和額頭上的青筋隨著呼吸一鼓一張,像是即將噴發的小火山,整個人氣壓很低,簡曆的紙張被她捏得發皺。
出了公司大門,虞清酒立馬攔下出租車,臨上車前和韓夢詩說了聲自己有事先走。
都不給韓夢詩追問的機會,催著司機開車,滾滾汽車尾氣散開。
韓夢詩看著車子走遠,眼神滿是擔憂。
半個小時後,別墅。
“這是怎麼回事?”虞清酒一進門就直衝樓上賀隨舟的房間,將簡曆重重摔在了桌子上,手在顫抖,眼神委屈又惱。
耍她很好玩,是嗎?
賀隨舟隻穿了件白襯衣,袖口往上卷了幾圈,露出精瘦的一截肌膚,鼻梁上架著圓片金絲眼鏡,濃墨黑眸沒有任何波動,淡淡看著電腦屏幕。
像是不覺得這個問題有討論的必要。
“賀隨舟。”一路上,虞清酒越想越氣,希望被人親手掐滅的不平和無措,讓她此時沒有多少理智保持冷靜,脫口而出:
“你不是同意我去麵試了嗎,為什麼又出爾反爾,逼迫他們都不敢聘用……”
話還沒說完,賀隨舟轉頭看她,眼神冷淡,語氣像是施舍的譏諷。
“我說過,多養兩個人對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可沒說過同意讓你出去工作。”
虞清酒反駁的話當即卡在了喉嚨裏。
他的確沒說過……
“你不需要工作。”賀隨舟淡淡補充,不容置喙。
難不成是打算把她當成金絲雀般圈養在這別墅裏嗎?
這句話像是一大盆冷水,劈頭澆下,讓虞清酒沒辦法發作,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忍著不滿和恐懼,軟了軟聲音:“我這麼努力學習,就是為了將來工作的時候能夠有所建樹,總不能混了張畢業證書就什麼都不做吧。”
賀隨舟薄唇抿著,沒說話。
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
她撒著嬌,眼神靈動:“如果一直呆在家裏的話,實在太悶了。”
聞言,賀隨舟的神情有所緩和,伸手掐住了虞清酒的細腰,隔著棉柔的衣料摩挲著,指腹帶來壓迫感。
片刻後,他才出聲:“那我給你一個選擇。”
虞清酒屏住了呼吸,眼睛亮了下,以為這事有回旋的餘地。
“來我的公司工作。”
晴天霹靂。
“我不想。”虞清酒這三個字剛落下,就感覺到賀隨舟的眼神寡冷了幾分,腰間的手猛地一用力,她沒忍住哼叫一聲,補充了句。
“我的意思是,我想憑借自己的能力找到工作,而不是靠走後門這種手段。而且,賀氏集團招聘的大多是國外的研究生博士,我的水平遠遠還不夠。”
“小清酒。”賀隨舟頓了好一會才鬆開腰間的手,隔著層眼鏡,黑眸中的情緒卻依舊淬了冰般,隻消一眼,就足夠讓人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