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冰母符在周寒身周附近化開,似乎融入到了四周冰寒的雪風中,與身周的這片天地完全契合起來,玄冰母符內的雜質也逐漸被清除幹淨。
隨著玄冰母符的化開,周寒身周更添了一層直滲入人骨髓的冰寒氣息。相由心生,這一刻周寒的心境亦是冰寒到了極點,與這千裏冰天雪地合而為一,數日的功夫又下了一場大雪,凜冽的寒風呼嘯作響。周寒如同木雕一般盤坐在原地動也未動,隻是一片雪花也未沾身,玄冰母符,破甲冰刺似乎已經完全消失於虛空中不見蹤跡。
蒼鷹展翼盤旋,從周寒的頭頂上掠過朝著遠處飛去。那銳利的鷹目中,地麵一群殺氣森然的人正追殺著前麵一個渾身上下都為鮮血浸濕的男子。對方縱馬疾馳,正是朝著山腳下的山村而去。
得得得,後麵大群的武者身著黑衣正追著那青年男子而去。
嗖嗖嗖,十數根弩箭自前麵兩騎武者的袖間飛射而出,將那年輕武者完全籠罩進去,年輕武者早就力戰數場,體內真氣消耗過大,此時麵色煞白之下已經無法再凝聚出足夠的真氣去擋,隻是年輕武者卻並未有多擔心自己安危的神色,真正讓他不安的是家裏的爺爺與小妹兩人。年輕武者正是寧武。
嗡....接連的弩箭射來,寧武憑自身本事已經無力去擋,不過此時身上一陣淡青色的玉光閃動,形成一片淡淡的光幕,這些弩箭射在淡青色光幕之上便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定格在了虛空中,然後接二連三地掉落下來。
此時寧武腸子都快悔青了,當初爺爺與小妹救來的那陌生人呆得好好的,他為什麼要多幾句嘴讓人離開,否則有那仙家之人在,眼前的禍患轉眼間便可輕易化解。更讓寧武惱恨的是當初那陌生人指明了是將這兩塊玉送給爺爺和寧當的,寧武因為覺得這美玉質地品相俱佳,便留了一塊下來,隻是這一塊便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甚至仇家可能已經向自己的老家尋來。
雖然這塊玉佩已經幾次救其於危難之中,要不然寧武已經死了幾次了。不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寧武一家三口,往前幾代都是家世清楚,出現如此仙家寶物,如何能抵擋住外人的瘋狂。
不用寧武招呼,此時武道修為極高的寧海山已經提前有了警覺,寧武身上那玉光接連擋住後麵敵人攻擊的一幕也落在了寧海山與寧當眼裏。兩人頓時瞪大了眼睛,這可不是武道之人能辦到的,哪怕是先天武者也做不到吧。
“爺爺,小妹,快走!”寧武大叫一聲,啥時看著不遠處又有一隊黑衣武者殺奔過來,寧武一顆心頓時跌落到了穀底。
“走!”寧海山雖久居於深山之內,卻也並不是糊塗人,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拉著寧當便逃。
“閣下何必殺著要走。”此時一道輕笑聲響起。隻見白色儒衫男子自遠處的叢林中踱步而出,如信步閑庭一般,也沒有多費力便擋在了寧海山與寧當的前麵。對方落腳處,厚及膝蓋的積雪處也沒有一絲腳印,其輕身功夫已經達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
“寧老丈也不用驚慌,隻要交待那兩塊玉佩的來處,大家自然可以相安無事。”白色儒衫男子笑道。
“既然閣下能看出那兩塊玉佩的不凡之處,也該明白這等寶物之後代表著什麼。就不怕惹了不該惹的人。”寧海山眼見得去路受阻,也工未顯示出多少驚慌,相反顯得還頗為鎮定。
“咳咳...”寧海山話音剛落,白衫儒生便以手帕捂嘴咳了起來,咳了好一陣之後才消停,手帕鬆開時,上麵已經沾了不少血跡。
“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內腑受到重創,等閑金石之藥難醫,怪手神醫說我活不過半年,唯有仙家之物,或者是蒙仙人之庇或可活得一條性命。現在你該明白我是別無選擇了。”白色儒衫男子笑道。
駕!遠遠地大隊的馬蹄聲響起, 隻見一名白袍女子帶著數十黑衣武者與兩百餘騎衣甲鮮明的騎兵往這邊疾馳而來。
“淩風刀客卓清!”白袍豔麗女子待看到白色儒衫男子時麵色大變。身後兩百餘騎也神情各異,停在一定的距離之外不敢過於靠近。
“既然知道我是誰,想必你也應該知難而退了吧,憑你這點人手,在我麵前還不夠看。”卓清聞言一笑道。
穀 “早聞你曾有傷在身,看來是確有其事了,尋常人的事情我倒是可以不管,不過既然寧兄背後仙長暫時不在,我說什麼也不能讓寧兄一家受了欺負,你若是想要強行動手,我們雖未必是對手,也隻能背水一戰了。”白袍豔麗女子微微失神之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