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愚率著三名大儒上前見禮,“見過杜老先生。”

杜青雲點點頭,坦然受了他一禮。

底下的弟子門頓時炸了,這老頭,竟然如此無禮。

書院乃是天下讀書人的聖地,趙知愚身為院長,地位何等尊崇。儒家中人見了他,也隻有主動行禮的份。院長尊杜青雲年長,朝他行禮,他竟然坦然受之。

這等作派,讓書院的弟子更加憤怒。

一名弟子大聲道,“杜青雲,你身為儒家弟子,見了院長,為何不行禮?”

杜青雲眉頭一皺,說道,“都說如今的書院弟子,都是一群狂悖無禮之輩,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連尊師重道四個字都不懂了嗎?”

“知愚的父親,是老夫的記名弟子。老夫受他一禮,有何不可?”

有人大聲喝道,“休得倚老賣老,院長如今是書院之院長,代表的是書院,是曆代先賢的傳承。你竟敢藐視諸位先賢不成?”

杜青雲的目光在四周一張張年輕的臉上掃過,緩緩說道,“今日之書院,竟教出爾等不知禮數的狂妄之輩,枉稱書院弟子。”

此話一出,更是引起了一片嘩然,原本敬著對方是文宗,保持著一些克製,此時再也忍不住,都大聲駁斥起來。

就連趙知愚和三位大儒,臉色也有些難看。

杜青雲神情一肅,喝道,“肅靜。”

頓時,在場所有人都發不聲音,安靜得一根針掉下都能聽清。

文宗的力量,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不管多不情願,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

“今日,便讓老夫教你們,何為禮,何為天地君親師……”

杜青雲的聲音,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裏,直達他們的大腦,有著震懾人心的力量。

底下的學生們,一個個臉上都顯現痛苦掙紮之色。

趙知愚和幾位大儒看到這一幕,臉色都是劇變,想要開口,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壓製,根本無力反抗。

若是全盛之時,他們還能抵抗一二,此時全都有傷在身,實力大打折扣,在文宗麵前,直接被鎮壓了。

杜青雲此時,正在“傳道授業”,是文宗獨有的能力,可以將自身對於道的理解,刻入學生的腦海。

能得到一位文宗的“傳道授業”,是無數讀書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眼下這種情況,杜青雲顯然是要強行將自身的理念,塞到書院弟子們的腦子裏。

趙知愚怎麼也沒想到,杜青雲竟然敢做出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心中焦急到了極點。

學派之爭,就是理念之爭,一旦書院的弟子接受了杜青雲的理念,那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讓他得逞,書院的傳承就會就此斷送。

趙知愚想要召喚出戒尺,那把戒尺今天卻不聽使喚,遲遲沒有出現。

糟糕!

他看著四周的弟子們痛苦掙紮的樣子,心急如焚,卻是毫無辦法。

…………

丙子書庫。

陳牧將手上的書翻到最後一頁,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這一次,他連從係統中得到了什麼,都沒有關注。

“竟然就這樣突破了?”

他很驚訝,就在剛才,他的浩然正氣已經突破了,成為了第八境的至誠君子。

這也太順利了吧,一路以來,他都沒有刻意修練過浩然正氣,一天天看書,不知不覺,就到了第八境。前後就花了八年時間。

這樣的速度,書院曆史上,都沒有幾個人比得上。

陳牧心裏不無得意地想道,原來,我是讀書的天才,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文曲星下凡呢。

不過,至誠君子不是很那麼好當的。

還是突破到第九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