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

薑清河的語氣有些冷,“自從進入神隕宮後,我就忘記了他的存在,直到剛才你提起,我才想起關於他的事。”

果然有問題。

蕭燃是一名武者,還精通兵法。應該沒有屏蔽別人記憶的能力才對。

更何況,薑清河此時已經是元神,想要無聲無息抹去一名元神的一部分記憶,就連陳牧都做不到。

蕭燃一名武者,怎麼有這樣的能力?

陳牧將雷刀拿了出來,紫金色的電光驅除了四周的黑暗,說道,“把他放出來。”

雷刀的雷霆至剛至陽,有這把刀在,蕭燃真的有什麼古怪,隻剩一個元神,也翻不起什麼水花。

薑清河手一抖,從手腕的鏈子裏飛出一個人形的虛影,他有些畏懼地說道,“先生,請把它收了吧,小的可經不住它的氣息。”

陳牧淡淡地說道,“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蕭燃啊。”

“除了蕭燃外,還有什麼別的身份?”

“……”那道虛影沉默了一會,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真是沒想到,短短一個月,你就到了這樣的境界。距離半聖,隻剩下一步之遙了吧。”

陳牧剛剛對他使用了儒家的神通,讓他無法說慌。

“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道虛影歎了口氣,說道,“罷了,實話告訴你,老夫乃盜聖。”

這句話,大出薑清河的意料,驚訝地說道,“什麼,你是盜聖?”

那道虛影傲然道,“老夫乃是盜門的創派祖師,蕭燃不過是老夫其中一個身份。”

薑清河冷冷地說道,“這麼說,你說你跟盜聖仇深似海,也是騙我的?”

“不,老夫確實跟這個逆徒不共戴天,當年,若非他的背叛,老夫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那道虛影咬牙切齒地說道。

很顯然,這是一個師徒相殘的故事。

薑清河聽他一說,就明白過來,可是,這裏麵有一個問題,“你既是人仙,怎麼會被一個九境暗算?”

“誰告訴你,那個逆徒是九境?”蕭燃反問道。

“盜聖,能稱為聖者,至少也是元神境。那個逆徒,膽大包天,竟將主意打到書院的亞聖頭上,失敗之後,被追殺得上天入地,所有化身盡皆被殺。他最後以獻祭一身修為為代價,假死才得以逃脫,修為也跌落凡境。”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薑淩霄斬斷天梯之後。幾百年來,他費盡心思,想要重新登上仙境,每一次都被天譴所阻。原本,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耗盡壽命而亡。誰知,他破掉了絕天大陣。此時恐怕已經恢複了元神境界,想要殺他,難上加難。”

原來如此。

薑清河總算是明白了,她看向一旁的陳牧。

陳牧對她點了點頭,表示他說的都是真話。

蕭燃以前再怎麼神通廣大,如今也隻是一個殘破的元神,快要油盡燈枯了,如果撒謊的話,絕對瞞不過他。

陳牧對他的恩怨情仇不感興趣,問道,“你可知,這裏是什麼地方?”

蕭燃剛才早已經打量過了,說道,“沒猜錯的話,這裏是通天閣。”

他果然知道,很可能之前就來過。

陳牧問,“要怎麼才能離開?”

“隻要沿著這樓梯一直往上走,到頂後,就能離開這裏了。不過,卻不是去神隕宮。”

“上麵是什麼地方?”

“通天閣,自然是通往天上了,上麵,就是碧海天。乃是諸天中,排名靠前的界域。紅塵仙宗那位謫仙,便是來自碧海天的碧霄仙宮。”

碧海天,碧霄仙宮……

陳牧記下了這兩個名字,說道,“你知道的還挺多的,你上去過?”

蕭燃有些得意地說道,“老夫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十大仙宗的秘密,老夫都盡數知曉,就連你們書院的文聖當年……”

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住了,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

陳牧懷疑,他是故意吊自己的胃口,沒有接這個茬,說道,“除了上麵的路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離開?”

蕭燃說道,“那隻能破解底下的禁製了。不過,不是老夫瞧不起你,以你的境界,過個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解開上麵的禁製。當然,如果有老夫幫忙,就不一樣了。最多半個月,就能出去。”

陳牧沒有跟他廢話,直接問道,“你想要什麼?”

蕭燃一字一句地說道,“幫我除掉那個逆徒。”

陳牧道,“可以,隻要你能找到他的行蹤,我便可以出手。”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