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排櫃子,放的全是帽子,各種顏色,各種款式。她估量了下,大概夠戴倆月每天不重樣。
方姨跟過來,解釋道,“這些是江先生讓人送來的。旁邊是浴室,水已經放好,我扶您去泡個澡?”
時茵看她架勢像是要親自幫她洗,忙婉拒,“我自己可以,你去忙吧。”
方姨見她態度堅決,也不好再說,臨走時不放心地叮囑,“我住樓下,牆上有按鈴,您有事隨時叫我。”
“等等,方姨。”
時茵想起什麼,略有些遲疑地問道,“江先生,平常會來這邊住?”
“江先生工作忙,還經常飛來飛去的,之前每個月過來一次。”
時茵心一涼。
原來,她隻是被人豢養的金絲雀,等著金主偶爾的臨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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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臥室,時茵心情十分惆悵。
緩了好一會,看看方姨拎上來的行李,決定還是先去洗澡。
咦,這是什麼?
行李包外側袋子裏竟然放著一個牛皮紙袋。
不知道原先就在,還是被人後放進去的。
拆開紙袋,裏麵是一個灰色皮質錢包,還有一隻手機。
她心跳如擂,翻開錢包,裏麵有銀行卡、身份證、駕駛證。
毫無疑問,證件上的姓名欄都寫著:時茵。照片也是她,是不同時期有頭發的她。
仔細比較各個時期的照片,她發現一個共同點,自己無一例外看上去都麵容冷淡,雖然五官漂亮,但是眼睛裏卻沒有光彩,看不到半點開心的樣子。
總結一句話就是:美則美矣,沒有靈魂。
怎麼會這樣?她小時候明明是個歡脫活潑的性子,年僅四歲就已經穩站幼兒園C位,小朋友們搶著要跟她玩。
她拿起手機翻看,很新,連開機密碼都沒設置。
微信、短信、相機裏,一片空白,什麼信息都沒有。
通訊錄裏倒是有一個人,是楊助理。
她有些失望地躺倒在床上。
所以,她四歲被媽媽接到城裏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為什麼會改姓“時”?外婆呢?還有……媽媽,她為什麼沒有去醫院看過她?
既然她已經和丁浩海談婚論嫁,為什麼又和江硯池不清不楚?
她又是怎麼成為江硯池養著的……金絲雀?
無數個問題在她腦海裏出現,找不到答案。
她越來越迷茫,找不到未來的方向。
不過,這種迷茫也就持續了頂多五分鍾。
既來之則安之。
種種跡象來看,第一次人生好像有點苦逼,如果她真渣了丁浩海,她被砸就是報應,甚至丁浩海也渣了她,兩人算扯平。
現在她喪失記憶,無依無靠,隻能先抱緊江硯池的大腿。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確認江硯池有沒有結婚。
畢竟,她不能做破壞別人家庭的事,這點道德底線得有。
這個問題不搞清楚,她今晚沒法在這個金屋睡覺。
於是,她果斷撥打楊助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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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楊晉正在公司加班。
桌麵上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條件反射地先是看向對麵led顯示屏上的人,見他並沒注意這邊,這才看一眼手機,麵露驚訝。
略略猶豫之後關掉手機屏幕。
旁邊的副總簡維瞟一眼他,看向屏幕上的老板。
紐約現在是早上七點,江硯池已經坐在辦公桌前。白襯衫扣得整整齊齊,一件黑色西裝搭在他身後的椅背上。
簡維知道他上午要出席一個活動,所以趕在活動開始前進行這個視頻會議。
而江硯池此時手上正拿著一根深色領帶,慢條斯理地往頸上係。
簡維見狀,膽大地開起玩笑,“老大,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女人來幹這活,多有情趣!”
江硯池手上動作不停,瞥一眼他,“你倒是懂情趣,怎麼還離了?”
簡維一下子被戳到痛處,嘴角垮下。
江硯池熟稔地把領帶係好,整整衣領,不動聲色地掃一眼有些分神的楊晉。
接著收回目光,示意簡維,“開始。”
簡維打開筆記本,開始彙報公司最新的西灣項目開發方案。
……
兩分鍾後,楊晉手機鈴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