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月竹回頭看了一眼恨的咬牙切齒的暮瑟梅,再看看笑的隻見牙齒不見眼睛的明珠。暗中好笑,卻麵上含羞的低頭跟著明珠的腳步。
漆黑的夜晚,皇宮裏卻亮如白晝,一道修長的墨色身影推開正殿的門大步走進去,明黃色的聖旨朝著中間的桌子上就扔了過去:“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巨大的檀木桌子上奏折被碰落了一地,坐在後麵龍椅上一身體發福年約四十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卻極快的掩飾了下去:“皇弟這可是第一次不需要聖旨宣就跑來了,皇兄深感欣慰啊。”
來人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中,所有人皆是一怔。男子雖然麵帶怒容卻絲毫不能掩飾那俊秀的容顏和高貴的氣質,麵如冠玉,星目朗眉完全不能形容眼前之人的天人之姿。
男子跨步向前,烏黑的秀發用一根白玉簪子挽住,一絲不苟,如玉的容顏雖然儒雅卻更添幾分霸道之氣,絲毫不顯女氣,隻覺得風神俊逸。
皇帝咳嗽了一聲,坐在他身旁的豔麗女子盈盈一笑,紅唇輕啟:“王爺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呢?太傅府的小姐自然是配不上王爺的,隻王爺此次南征歸來,賜個美人也好解王爺這半年來舟車勞頓。”
女子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奏折,皇帝夜宇軒反應過來,語氣溫和的說道:“就是,皇弟為東臨立下汗馬功勞,皇兄早已經封無可封,賞無可賞了。”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不過二十三四歲的男子就是東臨的戰神,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夜王夜穆青呢?夜宇軒眼中閃過一絲嫉恨,肥胖發福的身體隨著笑聲顫抖起來:“皇弟啊,皇兄這也是為你好,你看看你府上雖然美人無數,可是卻連個側妃都沒有,若是讓皇叔知道了,定然要責怪朕不關心你。”
“是嗎?”夜穆青勾起薄唇淺淺一笑,誰不知道太傅府中最不受寵的就是二小姐暮月竹了,雖掛了個小姐的名字,卻連府中的下人都不如,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容貌粗鄙,哪裏配得上名滿天下的夜王。
夜宇軒在他的目光下一絲冷汗流下來:“不過是個姬妾,正妃之位你看上哪家女子,皇兄再給你賜婚。別說是太傅府了,就是滿城王府貴族也隨你挑。”
“臣弟的事情就不牢皇兄費心了。”夜穆青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絲毫沒有錯過夜宇軒眼中的憤恨和不甘,以及那一絲恨意。
“君無戲言,朕已經昭告天下了。”夜宇軒挺挺胸膛,他們是堂兄弟,卻相差十七歲,他是天子,可全天下卻隻知道東臨有夜王而不知道皇帝是誰。那些臣子不知道有多少在背後策劃者讓他禪位於這個堂弟,想到這裏,眸色更暗了幾分。
夜穆青皺眉,站在一邊的月妃輕輕撫摸著夜宇軒的後背,朝著他淺淺一笑,卻帶著幾分勾人的媚色:“王爺,皇上一言九鼎,您總不能讓皇上出爾反爾吧?況且傳言不可信呢。”
“傳言怎麼能信呢?太傅總不至於虐待自己的親生女兒。”夜宇軒知道話有些重了,順著台階就下來,拍拍夜穆青的肩膀:“皇兄怎麼可能會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