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百兩銀票給我,兒子應個急,明天就還你。”口上說著,徐殷上前去奪。
徐陶氏哪裏願意聽他這幾句話,就答應拿一百兩銀票出去,這可是她存下的私房錢。
雙手抱緊木盒,徐陶氏梗著脖子直叫喚:“薛婆子,薛婆子!”
平時一直候在院裏的薛婆子沒有蹤影,不知道又躲在什麼地方打瞌睡了。
“媳婦!媳婦!”沒辦法,隻能喊江棠,依然沒有聲音。
徐陶氏此時後悔了,自己不該省錢,打發所有的婢女丫頭。
或者說不該嫌棄媳婦礙眼穢氣,攆了康嘉兒到偏角住,現在連一個人幫忙都找不到。
徐陶氏再是彪悍也比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隻三兩下,木盒就到了徐殷手中。
“鑰匙!”
“不給,你這個挨千刀的,你敢來搶,老娘就跟你拚命。”
徐殷見自家老娘緊捂住胸口,知道鑰匙就貼身放著。
他也不敢真的去老娘身上搶,索性提起木盒就往地上砸。
哐哐哐!
徐陶氏哭喊著倒地不起。
上房裏鬧翻屋頂。
偏角處,薛婆子正跟江棠在偷偷摸摸吃點心,聽到外麵鬧嚷嚷的。
薛婆子捏著一塊桂花糕塞進嘴裏,吃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的道:“小夫人,那麵鬧得凶,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江棠蹙眉,小心翼翼將薛婆子手指碰過的幾塊糕點撥到旁邊,淡淡道:“你不怕老夫人順便將你也罵一頓,你就過去。”
薛婆子嘿嘿一笑:“老夫人在跟二公子開玩笑的。”
徐二公子每次來,總要鬧上一鬧才走,她已經習慣了。
尤其是現在小夫人這裏有香噴噴的吃食,她才不過去陪著挨罵。
兩人就這樣一邊吃,一邊聽。
沒一會,突然聽到大門被人“咚咚咚”砸響,還有聲音在怒吼:“人都死到哪去了,還不來開門?”
薛婆子一驚,江棠也楞住,倆人聽上房動靜太認真,居然沒聽到大門口有人,而且還是徐南光的聲音。
現在還不到下衙的時間,他怎麼回來了?
薛婆子急忙去開門,江棠沒動,徐南光跟徐陶氏一樣厭惡看見自己這張臉,她也不願意上趕子到跟前去湊。
將那包點心收起,隨手放在桌上,再從床頭的針線盒來裏拿起一塊布在身上比劃。
成衣店裏能買到成衣,可買不到貼身的小玩意。
江棠憑著康嘉兒的記憶,現在也開始練習著給自己做肚兜。
正想著是在湖藍色的底布上配什麼色的線時,虛掩著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動靜之大,驚得江棠一下跳起來。
“賤人!”徐南光鐵青著臉,站在門口,手上握著一根三尺竹條。
“賤人,我徐家世代家風嚴謹,尊老愛幼,代代相傳,怎麼遇上你這個不孝不仁的東西。”
江棠楞在那裏,一臉懵,自己還沒開始動他,怎麼就找到麵前來了?
見“康嘉兒”現在還楞著,一不行禮二不請罪,手中還提著一個肚兜。
徐南光怒氣更甚,手一揚,竹條帶著風聲就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