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山火熄滅,整個天姥山歸於沉寂之中,龍脈也隱藏了自己的身形,若不是仔細看,已經看不出它的行跡來。
萬淩心幽幽地開了口:
“許公子,她是要奪我的命珠,你又是為什麼非要我來此處呢?
此時無事,我們兩個不妨來說說清楚。”
許鬱青看著好整以暇的萬淩心,隻覺得這怕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忽悠過去的。
之前做好的許多計劃,如今看來,都要一一改變了。眼下,隻能先拿入贅的事打個哈哈了。
想那女孩子提起這種事,總是要避諱一二,不會多說的。
“那日我說要去你家入贅,你們為何不答應呢?
如果我們守在萬府,還有萬夫人幫忙,也不會像今夜這般凶險。”
說到凶險二字,許鬱青的麵色也跟著沉了一下,今晚當真是險象環生,那些碎火,那風影的婦人,都是鐵了心要來作對的。
如今那黑漆漆的夜裏,還不知有沒有隱藏著蒼鷺族和玉鳳族的人,風影不過是小角色,最可怕的那個金涑族,還從來沒露過麵呢。
桃夭在一邊撲打著身上那些被碎火焚燒過的痕跡,聽見許鬱青這番指責的話,就很是來氣。
“喂,你是怎麼跟我家小姐說話的?你既然早就知道今夜凶險,為何還非要我們跟隨那妖風來此處,你就是個騙子。
不要以為長的好看些,就可以人人讓著你。
我又不是人,才不要聽你這些鬼話。”
桃夭生起氣來,那全身的毛發都跟著顫抖起來。
是的,就在這一刻,她變回了靈獸的外形,那麼高大,那麼矯健,仿佛整座山都被她踩在腳下。
而她發脾氣的瞬間,那本來嬌俏又軟糯的聲音,也變成了低沉的野獸的嘶吼。
許鬱青反而在這些喝罵中,伸展了背脊,他手指虛空,大聲吟唱著隻有他們族人才能聽懂的暗語。
桃夭愣了愣,隻覺得耳中充斥著一股盤旋的如同鶴唳一般的長鳴。
不一會,十幾個人影從黑暗中顯露出來。
“家主,有何吩咐?”
“你們都過來,見過萬小姐,你們以後見她如見我,都聽她的吩咐就是。”
那些人雖然麵上還有著疑惑之色,但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的從人,聽見家主吩咐,便點頭應是。
“家主,龍脈暫時還沒有異樣,我們會守在這裏,有情況會立即報告您和……萬小姐。”
領頭的一個人顯然很是機巧,已經將萬小姐當做了要彙報的人選。
萬淩心看著他們的身影再次隱沒的黑暗之中,“許公子,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呢?既然你早已有眼線布置在這天姥山,難道你也是要奪我的命珠之人?”
許鬱青聽了這話,隻覺得一口氣直往上衝,差點沒憋死,“萬淩心,我剛剛已經把我最後的底牌亮給你看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
“放心,我怎麼放心?你先是說要來我家入贅,又是引我來這裏被這個婦人攻擊,如今招幾個人來聽我使喚,就算是亮出底牌了?
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得到消息,會有人來攻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