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閔若黎驚恐的看著四周,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自己失控的種種。
難道真的逃不掉嗎?
聲音還在繼續,夢境變幻莫測,一會是原主,一會是被她打傷的侍衛,前前後後換了幾撥,她本就虛弱,此時更是心理更是脆弱不堪。
手中不知抓到了什麼實物,閔若黎如同抓到一棵救命稻草似的,用足了力氣緊緊抓住。
殊不知,被她抓著的正是夜九笙不願放開的手。
手被緊緊的抓著,夜九笙心中狂喜,上前一些,輕聲喚著她的名字,“若黎,若黎醒醒。”
似是閔若黎真的聽到一般,原本焦躁的心思瞬間被撫平,手上的力氣也鬆下不少,再次陷入沉睡中。
人不在掙紮,夜九笙的希望再次被冷水澆滅,向來盛滿冰冷的眼眸,此刻蓄了不少淚水,隻是強撐著堅強,硬生生沒有讓眼淚落下,但也將眼睛逼的通紅。
世人眼中無情冷血的攝政王,也會有脆弱的軟肋。
夜九笙緊張的抓住閔若黎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著,柔情似水的喃喃,“你說過的,以後都不會放開我的手,我也不準你放開。”
壓著想要吼出來的焦急,忍了許久的淚水,此刻悄然滑落。
男子柔情,或許也隻在此時此刻才會暴露出來。
也或許正是因為他的鐵漢柔情,使得一直處於困境中的閔若黎忽的定了心。
漆黑的困境裏,閔若黎忽的挑眉一笑,隨意找了一個方向,篤定的說道:“逃不掉的是心魔,而我心中坦然,所以我相信人不管能不能勝天,不過我同樣相信點什麼,總比什麼都不信要來的好。”
譏諷一笑,手中淩空一握,劍由心生,長劍一甩直直朝著黑暗中刺去。
一劍劃開黑暗,陽光瞬間照進心房,閔若黎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入眼的是布滿灰塵的屋粱,就連牆角的蜘蛛網都透露著平苦。
“這是哪兒?”喉嚨幹澀,一開口閔若黎就覺得嗓子生疼。
人總算是醒了,夜九笙高興的難以言表,活脫脫的像個孩子,“醒了就好,日後本王定不會如此輕待了你。”
莫名其妙。
這是閔若黎醒來的第一想法,咬牙撐著坐起來,靠在床頭一臉虛弱的注視著桌上的茶壺。
“我想喝點水。”她再次啞著開口。
高興被關心取代,夜九笙早已經忽略了自己攝政王的身份,勤快的替她倒了杯水遞過去。
幹澀的喉嚨如水入幹涸的土地,閔若黎覺得自己是再次活過來了,“我們現在是在哪裏?”
接過茶杯,夜九笙大致介紹起這兩天的情況,“現在落腳的地方是一戶農家,待你身體好些,咱們再另做打算。”
至於打算,其實夜九笙想了很多,宮中的人能做的如此絕,他們還有必要回去嗎?
一時間眉心簇起,他擔憂的目光下意識投向閔若黎。
被他看的不大自在,閔若黎打量了自己一番,確認自己的傷真的沒有重到缺胳膊少腿之後,疑惑的抬起頭,“有什麼問題嗎?”
問出口,她就明白夜九笙的眼神中的含義,嫌棄的笑起來,“放心,我真的不會傷害你分毫。傷心,你居然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