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宮殿內,太後威嚴的坐椅子上,眼角的餘光瞥向來人,麵不露情緒,倒讓人難以猜透她此時所想。
閔若黎不以為然上前,腰板挺的比直,“太後有話直說便是。”
“一場謀反,你倒是更加沒有規矩了。”冷然一笑,太後將手中的茶盞丟在地上。
做工精致的茶盞應聲而碎,摔的四分五裂。
閔若黎垂眸,腳邊安然躺著一隻被摔碎的瓷片。
太後起身上前,“你可知這是何意?”
“太後娘娘的意思是就算再金貴的物件,在您眼裏也不過是個尋常物,有權定它的生死,同樣,人亦是這個道理。”閔若黎如實回答。
一言能定人生死,她自是知道太後的手段如何,但也清楚就算今日巧言服軟,也不過是得一時的苟活罷了。
活的是否長久,還是要自己去爭的。
然而,她心裏的彎彎繞繞太後並不知曉,依舊端著太後的架子,“哀家向來是個公正的人,但也是有些底線的,對於不聽話的奴才,自是不會姑息。”
放過狠話,閔若黎便知道太後還有後話,於是靜靜的等候著,等待她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表露出來。
不過眨眼的工夫,太後再次開口,“但是對於聽話的人,哀家向來是重用的,不知道你是個聽話的,還是個不聽話的呢?”
聞言,閔若黎大腦飛速運轉,眼下的節骨眼上,處置夜九笙是他們所關心的問題,至於太後口中所謂的聽話,怕是還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微微一笑,她露出疑惑的神情,“太後可否告知何為聽話呢?”
明知故問!
太後心下了然,卻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自然是能聽話,幫我除掉攝政王夜九笙的人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閔若黎,眼前的人是個人精,她自然是不能錯過任何一個神情的,不然,到時候可就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被人如同盯著賊一般守著,閔若黎依舊神情自若,不動聲色的思索著接下的套路。
在她的印象中,太後野心勃勃,就算目前與皇上站在同一隊營之中,不過也是在委屈求全罷了,與其成為太後和皇上同時記恨的人,倒不如依然表達出忠心的模樣,至少還能從中套出事情接下來的走向。
提起裙邊,雙膝跪地,她語氣淡淡的回答,“奴婢對太後自是忠心,若是太後能用的上,哪怕是搭上一條性命,也在所不惜。”
閔若黎恭敬的模樣使太後很是滿意,精明的神情在眼底一閃而過,“哀家倒還真有一事需得你來幫忙。”
抬起眼眸,閔若黎表情一如剛剛那般冷然,沉默不語的等著她的吩咐。
太後上前將她扶起來,緊緊拉住她發涼的手,如實表述出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三兩句話的事情。”
拉著閔若黎坐在身邊,她才繼續說道:“哀家知道夜九笙身染重疾,不僅會病氣過人,還是藥石無醫的地步,現下你隻需在問話的時候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原委講出便可,至於接下來的處置,自有皇上來定奪。”
果然。
閔若黎心中早有大致的猜測,隻是聽到真實的計劃,倒是驚訝了一把太後狠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