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一人舉動,無聲無息間使跪在地上的兩位婢女無言以對,灰頭土臉的離開,急忙去向各自的主子彙報真實的情史。
待人離開後,徐嬤嬤拍了拍閔若黎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道:“深宅大院中事情多,隻要小心經營,自也不會樹敵過多,不過自也不能一味隱忍,畢竟當家管事震不住人,日後可就寸步難行了。”
在此之前,閔若黎的思緒早已經綁著思事飄向遠處,聽到徐嬤嬤的話一愣,這是在教她如何掌家管事?
“嬤嬤說的是。”對於管家一事,閔若黎卻不曾放在心上。
晚膳在說說笑笑中結束,徐嬤嬤更加喜歡這個說一不二,心思真誠的閔若黎,若不是夜色深了,年紀大了,她還真要秉燭夜談了。
“正如嬤嬤所說,來日方長,今夜我先送嬤嬤回去休息。”伸手將人撫起來,閔若黎如同十四孝兒媳般小心將徐嬤嬤撫回到小院中休息。
王府每到夜裏時便是出奇的寂靜,以前閔若黎還覺得是夜九笙素來喜靜,今日來見,倒是明白了其中緣由。
徐嬤嬤平日裏謹慎,卻也不失是個性子使然的,待開始養老時,便出奇的喜歡一人獨往,從她居住的院子便能看出來。
說起來,閔若黎倒是好生羨慕,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自是美好的,不必在意院中人的算計,不必擔心背叛一說,隻是她似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愁然一笑,垂下眼簾,不等傷心的情緒過去,閔若黎迎頭不知與誰撞了個正著,不等她開口,就聽到耳邊一聲傲慢的指責響起來。
“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如此沒有規矩的,竟像沒頭的蒼蠅一般,撞了我你是不想活了吧。”女子滿目嫌棄,抬手撣了撣壓根不存在灰塵的袖子。
王府中的人閔若黎記的七七八八,就算不知道名字,也認識樣貌,可眼前跋扈的女子她確實一點印象都沒有。
似是察覺出她眼中的疑惑,身邊的婢女忙提醒道:“閔姑娘來王府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隻是那時候徐慧小姐偏偏與母親一同出府居住了,所以姑娘並未見過她。”
徐慧?
就算她沒有直接表明其母是誰,閔若黎還是聰慧的從一個徐姓而悟出些什麼,一時覺得不可思議,那般和善的人,怎會教出如此無理的女兒?
別人的家事不得輕易議論,於是她也隻是微微頷首,“實在是不好意思,剛剛我在想些事情,沒注意到徐小姐,在這裏我向你賠禮。”
微微欠了欠身子,自打知道時日無多以來,她是想著能少一事便少一事,更何況徐慧還是徐嬤嬤的女兒,不看僧麵也得看看佛麵的,忍下一口氣固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她的委屈求全看在徐慧眼中,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與旁的心機女子沒有什麼不同,都是衝著夜九笙來的。
譏諷的勾起唇角,她邁著囂張的步子行至閔若黎身側,上下打量一番,語氣十分不善的開口,“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搶了九笙哥哥的女人,你真的以為自己能成為王妃麼?別在癡人說夢了,你的身份配不上九笙哥哥分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