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略微凝固,尷尬的氛圍在幾人間蔓延。任誰會預料得到那凶猛的花蛇亦可作為寵物,偏偏是半一所養。閔若黎尷尬的無地自容,亦不知如何解釋。他們本便是來求半一為夜九笙解毒,眼下還未讓半一答應便鬧出此事,隻怕被半一記恨了。
她遲疑片刻,嚐試為眾人的行為做解釋,“我們其中有人被花蛇攻擊,為了救人我們隻得對抗花蛇保命,若知道花蛇是半一大哥所養,便隻會逃出花蛇攻擊範圍。”
此話說的勉強,當時的情形他們亦是被動,若不將花蛇斬殺便隻能被花蛇攻擊,若皆中毒必然會拖累行程。半一似是猜到若重來一次他們仍會選擇殺蛇保命,對她辯解之言不屑一顧,“小花是你們殺的,現在漂亮話自然怎麼說都可行。”
薑瑜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話便冒火,亦不認為此時應當順著他說,揚聲說出心中所想,輕嗤道:“怕不是不想接待我們便故意這般說吧,您年齡有四十左右了,怎的駕馭那般凶猛的花蛇,隻怕你連從它口中逃命都難。竟說什麼當做寵物飼養這等狂言,若你可馴服花蛇,我便能圈養老虎獅子這等猛獸了。”
閔若黎幾人怔愣地看向她,半二亦愣住了。這許多年來從未有人敢這般質疑半一,且是在他痛失愛寵的悲痛憤怒之時。
半一氣得吹胡子瞪眼,“你一個小女娃娃見識淺薄,膽敢質疑我!”
“若當真是你所養,你這般激動做什麼,惱羞成怒便是心虛的表現,是為了在我們這些晚輩麵前表現,故意這般說吧。”麵對他氣急反駁的樣子,薑瑜很是不屑。
半二在旁默默為幾人同情,半一整張臉氣成豬肝色,從袖中拿出一顆圓形藥丸似的東西丟在地上,頓時摔得稀碎,極淡的白色霧氣從地麵升騰,看不太真切。然而此時霧氣已然從他們露在外的皮膚毛孔鑽入體內。與此同時半一將毒粉撒在旁邊草叢,茂盛青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枝葉幹得發脆,微風吹過便碎了一地。
這等眨眼之間摧毀的毒性看得眾人目瞪口呆,若用在人身上,隻怕比花蛇毒性強幾十倍。薑瑜親眼所見半一用毒的本領,氣勢弱了許多,卻仍逞強地嘴硬,“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吧。”
半二從藥瓶中倒出綠豆大的藥丸分給每人,半一負手站在旁邊冷哼,語氣不屑且嘲諷,“適才那霧氣便是毒氣,觸及你們皮膚便會引起癢痛之感,兩日後開始潰爛流膿,且毒性逐漸擴大,最終全身潰爛發臭,卻不至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毒氣竟如此之強?”夜九笙比眾人位置皆低,乃是最先接觸毒氣之人。經他如此提起方察覺手背傳來癢痛之感,不由自主地撓手背,抬起手便見白皙的皮膚撓出一道道紅印,刺痛感更強,不適的同時對半一生出欽佩,“的確有些癢痛。”
眾人皆是詫異,半二瞥見他手背的症狀,語氣急促,“你們也盡快服下,雖是有解藥為們化解毒氣,但這一時片刻的癢痛也是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