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若黎與楚澄沒能多聊幾句,她便要去找漠洵準備離開王府的事,隻好將她送出去。一次送走兩個姐妹,回去路上便有些情緒低落,偏偏在此時遇見最不想看見之人。
她本欲躲開,秦夫人就先開口將人叫住,“閔姑娘有這幾位知心的好朋友,當真令人羨慕。”
不難聽出她語氣裏的得意與暗諷,朋友雖多卻皆因她不得不離開王府。閔若黎很容易便看破她的心思,故作糊塗,“的確是不少,但秦夫人也有許多姐妹,也會羨慕旁人嗎?秦夫人慢慢逛吧,我身體有些不適,不能奉陪了。”
不待秦夫人反應便快步離去,回到房間徑直走到軟塌躺下,心裏空落落的。雖知薑瑜他們離開是可以過上更加自在的生活,卻也為他們被迫離開而難過。
少頃,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閔姑娘,王爺請你去書房。”
閔若黎坐起身,不情願地磨蹭片刻方出門。夜九笙坐在榻上,見人推門進來便朝她招手,“本王正在與自己博弈,你來了恰好可以與本王對弈。”
榻幾上擺著棋盤,黑白棋子交鋒,呈劍拔弩張之勢。夜九笙將黑白子皆收起來,再黑子到她那邊。
“王爺叫我來便是請我來下棋?”閔若黎哪裏有這等閑情雅致,興致缺缺卻也拿起黑子隨處落下,微垂著眼瞼,看上去便是情緒低落的模樣。
夜九笙落下白子,將她情緒看在眼裏,“薑瑜與楚澄她們皆離開王府,其實也是好事,且不說楚澄如何,單是薑瑜在府裏的這幾日便不自在,言行舉止皆受約束,於她而言比殺了她更為難受。現下可以搬出去,且與她們意中之人同住,不知她們會如何偷笑。”
“哪裏就有你說的這般誇張。”閔若黎嘴上反駁,心下大卻也知道正如他所言,隻是仍有些在意此事。心不在焉地落下棋子,嘟囔著,“秦夫人再也沒有理由的來向王爺哭訴,王爺可以躲清閑了,自然是要偷笑。”
夜九笙無辜受牽連,亦不惱火,從榻幾下的暗格裏拿出一錦盒遞給她,“本王聽聞前兩日你與薑瑜上街看中一玉鐲,隻有她買了,你卻兩手空空的回來,本王為你準備了更好的。”
當時買玉鐲也隻是薑瑜喜歡,她對這些首飾不大感興趣,便沒有多看,他竟因此買了玉鐲。閔若黎意外又有些被記掛的愉悅,當下便不顧棋局,拿起錦盒打開,隻是溫潤透亮的白鐲,與薑瑜當時買的同款顏色,但水頭卻超出幾條街。
閔若黎毫不猶豫便戴在手上,佩戴時費了些力氣,戴在手腕便正合適。玉鐲溫潤微涼,襯得她手腕更為纖細白皙。她的確對這類首飾沒有要求,但對這玉鐲卻是愛不釋手,抬起手腕向他顯擺,“好看吧。”
“很適合你。”夜九笙眼尾微微下垂,眸中含笑,“本王還有一個秘密告訴你,本王的腿有知覺了。”
閔若黎乍聽聞此消息微愣片刻,隨後驚喜地掩麵望著他,待等他再次確認方敢相信,跳下軟塌走到他身邊按著他的腿,黑白分明的眸燦若星辰,睫毛忽閃忽閃的,“有感覺嗎?這樣掐著肉會有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