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有些恃寵而驕了。
眾人低聲議論,當日晚間此事便在城內傳開,人人都道攝政王側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毒婦。
閔若黎聽著耳邊低語,充耳不聞地,隻自顧自地飲酒,垂眸眼下眸中思緒。夜九笙雙腿如常人,適才那般滾燙的湯汁灑在他腿上,他怎能不痛,卻不得不表現的渾然不知,是有多麼難忍。
而他雙腿複健本便艱辛,如今還要受燙傷之苦,那一瞬間她氣得上頭,當真不管不顧了。待夜九笙更衣回來,朝他看去,雖見他微微搖頭示意無事,仍是心疼不已。
插曲過後,歌舞繼續。一隊身著藍白舞服的舞女魚貫而入,水秀蛇腰,衣衫輕薄,舞動生風。舞女皆是精挑細選而出,容貌一等一的漂亮,舞姿更是翩若驚鴻。
一舞作罷,站在中間向皇上請安,亦念著恭賀兩位漠將軍凱旋而歸的賀詞。
“站在第一排第三位的姑娘叫什麼的名字,舞姿實在驚豔,令本駙馬過目不忘,便是春滿樓的花魁也不及你。”程陸鳴盯著那名舞姬,眼睛皆看直了。當下不顧場合地與之搭訕,口水似是要從嘴角垂下。
舞女不敢不應,朝他略微行禮,“多謝駙馬爺誇獎,奴婢名喚蝶花。”
“蝶花,好名字,果然人如其名。你跳舞時宛如一隻在花叢中戲喜的蝴蝶,翩翩起舞,真是極美。”程陸鳴毫不吝嗇的誇讚,見蝶花羞澀一笑,心猿意馬,“這一笑便更美了。”
長公主輕咳一聲提醒他注意場合,若非太過丟人,她是不屑管教他這個夫君的。而程陸鳴如同未聽到,仍是朝蝶花上心。
漠恒將此看在眼裏,忍無可忍,重重地放下酒杯,作勢起身去收拾駙馬。還未站起來,便被人按住肩膀。
“漠將軍,您在邊關征戰實在辛苦,我敬你一杯。”閔若黎按著他用了力氣,借著與他碰杯時在他耳邊低語,“現下您若當真參與進去,隻怕先前的事會被人拿來做文章,屆時於長公主不利,於您亦是風言風語。”
漠恒驚訝她知曉從前的事,但想到她是夜九笙妻子便可想到她是如何得知。隨後便驚愕於她竟會來提醒自己這些話,當下對她刮目相看。
見他不再有所動作,閔若黎神色如常地回到座位。察覺有一道目光朝自己看來,抬眸與長公主對視,朝她點頭一笑。
長公主略微點頭示意,卻因看著駙馬與漠恒二人的行為,心下發堵,扶著桌角起身,“皇上,臣妹有些不勝酒力,出去醒醒酒。”說著朝皇上福了福身便離開宮殿。
少頃,舞姬們皆退下,宮女來上最後一批菜肴。忽然,有宮女不小心將菜肴灑在漠恒肩膀,慌張地跪下,“將軍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漠恒皺眉站起來,卻想起之前被處死的宮女而不好說什麼,隻好默默下去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