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揉著頸間,適才與駙馬喊的太過用力,嗓子隱隱作痛。少頃便放下手,憂愁地歎息,“那等場所不知有何好,連我那弟弟也淪陷。若要從根本阻止他,隻在程陸鳴麵前放狠話是不管用,隨我出去吧。”
“公主您去哪裏?”素揚問出口便猜到她要去何處,回房為她取來披風。
公主府的馬車停在醫館門前,素揚先跳下馬車,回身攙扶長公主,“公主,您慢點。”
長公主心下著急,快步幾步將她甩在身後,走進醫館環視一圈,見薑瑜在櫃台後麵,看了眼素揚。後者上前詢問,“薑姑娘,王府的側妃可在此處,長公主有事找她。事關王爺,勞煩你去將人請來。”
若非最後那句與夜九笙有關,薑瑜便隨意將人打發了。但聽此言,怕錯過夜九笙的事,去後院將此事告訴閔若黎。
閔若黎略微思索,下了決定,“不見,你便說我身體不適,將人打發走。”
片刻後,長公主聽見此言便皺起好看的眉,“身體不適?此處是醫館,幾位醫術高明的郎中皆在此處,她怎會身體不適到無法見人的地步。即便真是如此,本公主去她床前見她便是。”說罷便朝連同後院的門走去。
薑瑜擋在門前,麵色不耐而冷漠,“長公主,若黎她說了身體不適,不能見你,你請回吧。”
素揚也上前維護主子,“薑姑娘,公主找側妃當真有急事。她不方便出來,我們去見她便是。”
她一直攔著不肯讓她們過去,反而有些刻意。思及此,素揚態度強硬些許,“是她身體不適還是不肯見長公主?”
若是旁人恐怕便被她這氣勢嚇住,鬆口也是有可能。可她麵前的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薑瑜,不僅未讓開,反而不屑一顧,“便是公主也不能強人所難吧,難不成律法裏有一條是不見公主便是死罪嗎?”
“你……”素揚氣急,卻無話反駁。
長公主亦不傻,看出她鐵了心阻攔,剛壓下去的火氣再次翻湧,“不見本公主的確不犯法,但今日不見本公主,若是造成她無承擔的後果,別再來找本公主!素揚,我們走。”
薑瑜待人走後,皺眉思量片刻,連忙跑去後院,“若黎,長公主適才似乎當真有事要與你說,我不準她見你,她動了好大的氣。”
若隻是不見她,自然不至於。閔若黎站起身思索,懊悔地嘖一聲,“長公主身體剛痊愈,不知受不受得住這般動氣,早知我應當去見見她。”
眼下後悔已然無用,長公主從醫館離去便去了王府。此時夜九笙在主院補覺,她便去見秦夫人。看見秦夫人貴妃似的臥在榻上,竟有四名婢女前後伺候,不滿地皺眉,“秦夫人如今懷有身孕,到底是不同了,這般陣仗便是本公主也未受過。”
秦夫人麵色微僵,忙將婢女皆打發走,緩緩起身朝她行禮,“妾身見過長公主。不知是不是最近害喜厲害,妾身渾身酸軟無力,也吃不下東西,王爺便多撥了幾個婢女來照顧妾身,並非妾身有意恃寵而驕。”